又云:
是诸菩萨等志固无怯弱。从无量劫来而行菩萨道。巧于难问答,其心无所畏,忍辱心决定,端正有威德。十方佛所赞,善能分别说(42a16-20)。
这里讲到了地涌菩萨具有忍辱心及巧妙的说法能力,并且谈到他阅读并通晓很多经典。
这里提到的地涌菩萨过去的修行,与作为菩萨道的六波罗蜜的内容有很多相同之处,这并不难理解。恰好说明了,正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实践,地涌菩萨才获得了被十方佛所赞叹的殊胜的境界。
6.过去久远的弟子
如前所述,释尊回答弥勒关于地涌菩萨的第一问时说,地涌菩萨是自己成佛以来教化的弟子。即:
我于是娑婆世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已,教化示导是诸菩萨,调伏其心令发道意(41b2-4)。
对应此处的偈颂是:
是诸大菩萨从无数劫来、修习佛智慧。悉是我所化、令发大道心(41b12-14)。
这里明确了地涌菩萨是释尊从久远的过去世就开始教化的弟子。更详细的内容在以下“如来寿量品”中进行了说明。
7.菩萨的阶位=不退
其中讲到地涌菩萨住不退之位,将来必定成佛,“今皆住不退悉当得成佛”(41b26)。关于“不退”,弥勒的第二问的偈中也讲到:
愿今为解说,是无量菩萨云何于少时教化令发心,而住不退地(42a26-28)。
《法华经》中没有说明“不退”相当于菩萨的哪一阶位,应该是相当高的阶位。
(二)“如来神力品”中地涌菩萨弘经的誓愿
“涌出品”中出现的地涌菩萨在“如来神力品”第二十一的开头,发誓在释尊涅槃后弘经,誓愿如下:
尔时千世界微尘等菩萨摩诃萨从地踊出者,皆于佛前,一心合掌,瞻仰尊颜,而白佛言,世尊,我等于佛灭后,世尊分身所在国土,灭度之处,当广说此经。所以者何,我等亦自欲得是真净大法,受持读诵解说书写,而供养之(51c9-14)。
地涌菩萨发誓当释尊涅粲后,将在以娑婆世界为中心的释尊活动的地方弘扬“法华经”。地涌菩萨是释尊过去久远的弟子,因此与声闻等在娑婆世界以外的国土发誓弘经不同,作为释尊救度众生事业的继承者,至少是要以娑婆世界为中心展开弘法活动。
针对地涌菩萨的请愿,释尊指示如下:
如来一切所有之法、如来一切自在神力、如来一切秘要之藏、如来一切甚深之事,皆于此经宣示显说。是故汝等于如来灭后,应一心受持读诵解说书写,如说修行(52a17-21)。
这是对地涌菩萨修行的指示,劝告对《法华经》进行五种法师的修行(受持、读、诵、解说、书写)及如说修行,这也可以说是释尊将弘通《法华经》的大任交给了地涌菩萨。
进而在“嘱累品”中,释尊明确地将弘通《法华经》的大任交给了以地涌菩萨为主的众多菩萨:
尔时释迦牟尼佛从法座起,现大神力,以右手摩无量菩萨摩诃萨顶,而作是言,我于无量百千万亿阿僧祗劫,修习是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今以咐嘱汝等。汝等应一心流布此法广令增益(52e4-8)。
(三)“法师品”中的愿生菩萨
“法师品”中就《法华经》的信仰者处于何种宗教境地做了各种说明。因《法华经》被认为是释尊临终前所说之法,所以“法师品”中描绘的“《法华经》的信仰者”实际可以说是释尊涅槃后《法华经》的弘通者。因此,这实际上就是指地涌菩萨,所以“法师品”中的说明对理解地涌菩萨来说很重要。就此问题,笔者在以前的拙稿中已进行过详细考察,在此只摘记一下要点。
《法华经》的信仰者在过去世供养许多佛,实现了成佛的大愿。但他们没有安于享受好的果报,而是出于怜悯众生的大慈悲心而生到恶世。该品还赞叹他们是完成最高觉悟的大菩萨,已经成为像如来一样被供养的尊贵存在。进而又指出了他们舍弃了清净业的果报。这就是说他们不是业生而是基于悲愿而生于娑婆世界。这里的所谓愿生菩萨之说在部派佛教时代大众部的思想中就已经出现。这种说法被原封不动地用在了地涌菩萨上。关于愿生菩萨即地涌菩萨,该品云,“当知是人,则如来使,如来所遣,行如来事”(30c27-28),可见他们被视为“如来的使者”。
三、结论
《法华经》不是讲西方阿弥陀如来或东方药师如来的救度,而是以历史上确实曾存在于娑婆世界的释尊为背景,以久远的释尊救度娑婆世界的众生为主题的。久远的释尊虽能有长久的寿命,但基于“方便现涅柴”的思想进入涅柴。久远的释尊进入涅槃后,继承释尊事业的正是地涌菩萨。如此,地涌菩萨重视娑婆世界即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施行救度事业的场所)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法华经》中授记的声闻等因为欠缺“大忍辱力”,而不在娑婆世界弘扬《法华经》,转而起誓在其他国土弘经,这更从反面显示了地涌菩萨与娑婆世界的密切关系。
对娑婆世界的重视在讲述久远的释尊常住于灵鹫山的“如来寿量品”中也多有体现。所谓对娑婆世界的重视就是对我们所居住的这个现实世界的重视。
而且,这些地涌菩萨作为“如来使者”,受如来派遣,担负弘扬《法华经》、救度众生的任务。像这样由佛特别选出并委以重任的意识,一般被称为使徒意识。这种使徒意识成为鼓励菩萨在充满苦难的现实社会,弘扬《法华经》以救度众生的思想动因。在“劝持品”中对基于使徒意识的忍耐的强调正表明了这一点。
日莲的思想及行动中所体现的对现实社会的重视,受到了《法华经》重视现实世界思想的影响。此外,作为《法华经》的修行者,地涌菩萨的使徒意识成为在娑婆世界通过弘扬《法华经》以救度众生的行动依据。这也对现代法华系新兴宗教重视现实社会的思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责任编辑: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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