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谓六万恒河沙之数量众多的地涌菩萨,而且每一个地涌菩萨都有六万恒河沙眷属(即随行者、从者)。一恒河沙就是指冈底斯河的沙子的数量,其六万倍的数量就是六万恒河沙。就这些眷属的数量,在其后几处做了如下更详细的说明:
——菩萨皆是大众唱导之首,各将六万恒河沙眷属。况将五万四万三万二万一万恒河沙
等眷属者。况复乃至一恒河沙半恒河沙四分之一。乃至千万亿那由他分之一。况复千万亿那由他眷属。况复亿万眷属。况复千万百万乃至一万。况复一千一百乃至一十。况复将五四三二一弟子者。况复单己乐远离行。如是等比无量无边算数譬喻所不能知(40a4-12)。
据此,每一个菩萨都带领着大量的眷属,被称为“大众唱导之首”。而且,眷属最多的有六万恒河沙数量的眷属,而最少的一个眷属也没有。如上记述,眷属少的菩萨的数量倒比较多。眷属指地涌菩萨所教化的人,所以一般眷属越多的菩萨教化众生的经验就越丰富,位阶也应该越高。如果以此为前提,从眷属多的位阶高的菩萨到眷属少的位阶低的菩萨,菩萨的数量反而是渐渐多起来了。
2.地涌菩萨涌出以前的住处
在“涌出品”开头,释尊就地涌菩萨说到,“我娑婆世界自有六万恒河沙等菩萨摩诃萨”(40e25-26),地涌菩萨的住处限定在娑婆世界。那六万恒河沙菩萨应释尊的召唤,担负释尊涅槃后弘通《法华经》的重任。此时,大地开裂,众菩萨从中涌出。关于这些菩萨的住处则云,“先尽在此娑婆世界之下此虚空中住”(40a2-3)。又云,“此诸菩萨皆于是娑婆世界之下此界虚空中住”(41b4-5)。
至此可见,地涌菩萨的住处指娑婆世界之下的虚空。根据佛教的世界观,世界是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在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由众生的业力生出风,那就是风轮一层;那上面蓄积了水,成为水轮一层;再上面是金轮一层,再上面是大地(地轮)、山、海。因此,大地裂开,直穿透到下面,那里是虚空,说地涌菩萨住在虚空中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为什么是在大地的下方而不是上方呢?那是因为须弥山上面是神住的世界吧。神在佛教中是六道之一,是轮回的存在,所以比菩萨地位低。另外,还有其他世界的菩萨来《法华经》道场的场面,大概考虑到他们都是从上方飞来的吧。因此,地涌菩萨如弥勒的发言中所说,为了满足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菩萨这一条件,作为与之相应的场所,将“娑婆世界虚空之下”作为这些菩萨住处。从佛教世界观看,这种安排是比较合理的。
以上就地涌菩萨的住处基于佛教的世界观进行了说明。另一方面,《法华文句》卷第九上有更具有宗教性的说明:
住处者,常寂光土也。常即常德,寂即乐德,光即净我。是为四德秘密之藏,是其住处。以不住法住秘藏中。下方者,法性之渊底,玄宗之极地,故言下方。在下不属此,空中不属彼。非此非彼,即中道也。出此,不在上,不在此下。不上不下,住在空中,亦是中道也(T34.125a1-7)。
也就是说,地涌菩萨的住处表现为具备了常乐我净四德的常寂光土,进一步规定了法性、玄宗、中道等。即通过菩萨住处彰显了地涌菩萨的崇高境地。
3.地涌菩萨的身体特征一以三十二相为中心
如下所述,地涌菩萨具备了佛的三十二相:
是诸菩萨身皆金色、三十二相无量光明(40a1-2)。
三十二相是佛、菩萨、转轮圣王等具备的身体特征。释尊作为佛当然具备三十二相,所以在弥勒菩萨的第二问中描述了地涌菩萨的身姿比释尊还要美,大概与“无量光明”相关。身体是金色的,与三十二相的第十五“金色相”相同。佛身体周围有一丈的光,为第十六的“丈光相”。地涌菩萨放出“无量光明”,这是比通常的“丈光相”更殊胜的特征了。
还有,描述地涌菩萨身体巨大也是地涌菩萨的殊胜特征。但是,相对于对妙音菩萨的身高的具体说明,关于地涌菩萨记述就显得不够详细。
4.地涌菩萨的指导者一四菩萨
地涌菩萨中有四位居于指导者地位的菩萨,他们的名字是上行、无边行、净行、安立行⑤。
是菩萨众中有四导师。一名上行、二名无边行、三名净行、四名安立行。是四菩萨于其众中,最为上首唱导之师(40a23-26)。
但是,对四菩萨却没有任何详细的说明。我们也只能通过他们的名称就四菩萨各自修行的性格获得一些信息。
5.地涌菩萨的境界和过去的修行
弥勒菩萨就地涌菩萨讲到:
大神通,智慧叵思议,其志念坚固,有大忍辱力,众生所乐见(40b26-28)。
指出地涌菩萨的神通力、智慧、忍辱力都非常殊胜。如前所述,“大忍辱力”是在宗教水平很低的娑婆世界的众生中弘扬《法华经》所必不可少的能力之一。关于“志念坚固”在其他地方也有,如“志念力坚固”(41b21)、“志固无怯弱”(42a16)。另外,还指出是有威德、精进的菩萨。
那么,地涌菩萨为了获得这样的宗教能力,在释尊过去世成佛以来是如何修行的呢?关于这个问题,释尊在对弥勒的第一问的回答中讲到:
是诸善男子等,不乐在众,多有所说,常乐静处,勤行精进,未曾休息。亦不依止人天而住。常乐深智,无有障碍。亦常乐于诸佛之法,一心精进,求无上慧(41b6-10)。
指出是精进求智慧,而印象最深的素质在于“不乐在众,多有所说,常乐静处”这一点。还有与此相对应的偈颂:
此等是我子。依止是世界,常行头陀事,志乐于静处,舍大众愦闹,不乐多所说。如是诸子等学习我道法,昼夜常精进。为求佛道故,在娑婆世界下方空中住。志念力坚固,常勤求智慧,说种种妙法,其心无所畏(41615-22)。
这里除了头陀行、精进、智慧、志念力、无所畏等之外,引人注目的还有“志乐于静处,舍大众愦闹,不乐多所说”。又云:
不乐在人众,常好在禅定。为求佛道故,于下空中住(42a21-22)。
如引文所述,地涌菩萨喜好处于安静的地方及禅定的状态。可是不免产生疑问,这样怎么能很好地弘经呢?但是,关于地涌菩萨,直到在“涌出品”中出现之前,都如弥勒菩萨所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存在,正说明他们是在安静的地方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修行。地涌菩萨的使命是在释尊涅柴后弘经,为此必须做好“劝持品”中所说的忍耐、“安乐行品”中所说的四安乐行及“法师品”中所说的如来衣座室等弘经的心理准备。所以,地涌菩萨过去的修行方法与对他们在释尊涅柴后积极弘法的要求是不同的。
另外,如下所述,他们要植善根,修梵行。
斯等久远已来,于无量无边诸佛所,殖诸善根,成就菩萨道,常修梵行(41e9-12)。
如前面引文中提到,地涌菩萨要修头陀行,而这里又讲到修梵行,由此可见地涌菩萨是被作为出家者、比丘僧来描写的。
又云:
佛亦如是,得道已来其实未久,而此大众诸菩萨等,已于无量千万亿劫,为佛道故,勤行精进,善入出住无量百千万亿三昧,得大神通,久修梵行,善能次第习诸善法,巧于问答,人中之宝,一切世间甚为希有(41e13-20)。
指出了他们具有精进、三昧、神通、梵行、巧于问答等特征。
另外,还指出他们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一样,是不被世间法所污染的清净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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