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德在平凡的革命工作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贡献,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张思德的一生虽然既短暂又平凡,但他的崇高革命精神,永放光芒。他以自己的言论行动完完全全、实实在在地做到了正如毛泽东所称赞的那样:“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60页)
张思德不幸牺牲后,在是否向毛泽东报告这件事情上有关工作人员的内心十分矛盾。一种意见是不告诉毛泽东,认为是战争年代,死一个战士算不得什么;而另一种意见是要报告给毛泽东,因为张思德是毛泽东等中共中央主要领导人的警卫员,不报告万一以后领导问起来不好交代。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报告给了毛泽东。日理万机的毛泽东闻此噩耗后感到非常惊讶。他用责备的口吻说:“前方打仗死人是没有办法,后方生产劳动也死人就不应该了!”他详细了解张思德牺牲的经过,听后黯然掉泪,沉思良久才十分痛心地说:“张思德是个好战士。”他同时交代说:“第一,要把张思德的遗体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入殓前要派战士给他站岗;第二,要买一副好棺材,运回延安;第三,要给他开一个追悼会,我要去参加,并且还要讲话。”
1944年9月8日下午,陕北的天空灰蒙蒙的。延安凤凰山脚下的枣园广场上,张思德追悼大会的会场庄严肃穆。会场的土台上搭起了棚布,主席台两侧摆满了战友们为寄托哀思亲手采集的山花编织而成的花圈,台中央悬挂着张思德的遗像,像旁边悬挂着毛泽东亲笔题写的挽联:“向为人民利益而牺牲的张思德同志致敬!”中共中央警卫团的全体指战员,中共中央社会部及中共中央直属机关等有1000多人参加了追悼会。
下午一点多钟,追悼会尚未开始,毛泽东就在李克农和杨尚昆等人的陪同下从枣园的住所走来。他脚步沉重而缓慢,往日和蔼的面容显得格外严肃而庄重。走进会场以后,毛泽东抬起上面有他题字的花圈,亲手放到张思德的遗像前,默哀许久。追悼会在陕北当地的唢呐吹奏哀乐声中开始,首先由主持追悼会的中共中央警备团团长吴烈宣布向张思德遗像默哀三分钟。当警备团的政治处主任张廷祯介绍完张思德29年的生平事迹和不幸壮烈牺牲的经过之后,毛泽东发表了历时一个半小时的悼念演讲。
毛泽东的演讲满怀着真挚深厚的情感,他说:“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张思德同志就是我们这个队伍中的一个同志。”他还特别解说了张思德牺牲的意义:“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只要我们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我们的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他进一步强调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04~1005页)毛泽东在演讲中高度赞扬了张思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精神,号召全党全军要认真学习和大力弘扬张思德的革命精神。
在场聆听了毛泽东演讲的人们无不受到深刻的感染教育和巨大的鼓舞。会后,秘书将毛泽东这一次的口头讲演整理成文,呈送给他审阅。毛泽东认真看后,稍事斟酌,随即在文章的上方一挥而就,写下“为人民服务”这5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为人民服务”便成为了这篇著名讲演的标题,并于9月21日发表于延安的《解放日报》头版头条上。
后来,毛泽东还在不同场合发表的讲话深刻阐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1944年9月18日,毛泽东在八路军留守兵团战斗英雄代表大会上发表的讲话中说:“我们的军队是真正人民的军队,我们的每一个指战员以至每一个炊事员、饲养员,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的部队要和人民打成一片。与人民利益适合的东西,我们要坚持下去,与人民利益矛盾的东西,我们要努力改掉,这样我们就能无敌于天下。”(《毛泽东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210页)10月4日,毛泽东在接见解放日报社和新华社全体工作人员的讲话中说:“三心二意不行,半心半意也不行,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549页)12月15日,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第二届第二次会议上发表的演讲中说:“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毛泽东文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243页)。1945年4月23日,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会上致的开幕词中进一步说:“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27页)4月24日,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会上所作的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又明确强调说:“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6页)随后,在中共“七大”通过的党章中第一次明确规定:“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具有全心全意为中国人民服务的精神”,“为人民群众服务”是党员必须履行的义务之一(《中国共产党历次党章汇编(1921—2002)》,中国方正出版社2006年版,第97~99页)。
从此以后, 张思德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就成为了中国共产党一座永远不朽的历史丰碑,一面光辉灿烂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