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晚,包头文化艺术节开幕之际,大型漫瀚剧《凤祥楼》在神华阿尔丁剧院隆重上演,整个剧院座无虚席,近140分钟的演出中,除了几个六七岁孩子出于好奇,跑到台前看乐队演奏之外,几乎没有观众走动。演员全身心投入演出,观众聚精会神观看,并不时报以热烈掌声。
《凤祥楼》既叫好又叫座,是我市近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好戏。该剧是取材于抗日战争期间,土默川蒙古族抗日英雄韩五的事迹。剧中韩五任日寇操纵的伪西北边防自治军防共二师师长,他以剿共防共为名,暗地与八路军大青山抗日游击队秘密联络。全剧以韩五与日寇小林大佐斗智斗勇为主线,以韩五与戏剧名伶小玉香的爱情为辅线,以韩五向大青山抗日游击队传递情报、运送军需物资为暗线,演绎了一场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剧中的韩五豪爽仗义,智勇双全,有强烈的爱国情怀,他不愿为日寇鹰犬,但为了中华民族的抗日斗争,韩五忍辱负重,名为日寇走狗,暗中与八路军往来。在恋人、母亲相继误解他时,韩五坚定信念,甘受骂名,配合大青山抗日游击队,有力地打击了日寇。日军小林大佐查觉到韩五与游击队的蛛丝马迹,派特务刘树科暗查韩五。刘树科把韩五为大青山抗日游击队提供情报和军需物资的情况密报给小林,小林奖赏刘树科,命风尘女子飘红陪他。飘红从刘树科口中得知小林要杀韩五,她将刘树科灌醉,刘树科发现飘红逃跑,两人发生搏斗,刘树科被飘红杀死。
飘红连夜跑到凤祥楼报告韩五,遇上了韩五的恋人小玉香。小玉香虽与韩五相爱,但对韩五为日寇效命而痛心。当飘红把日军要杀韩五的事说给小玉香时,小玉香方知自己误会了韩五,小玉香坚定了与韩五的爱情。韩五的部队与日军小林大佐展开血战,因寡不敌众,被围凤祥楼。小林大佐抓来韩五的母亲,逼韩五投降。韩母一直因儿子成为日寇爪牙而伤心,现在真相大白了,儿子无愧祖先、无愧草原、无愧中华民族。韩母对儿子的英雄气概大加赞赏,就在凤祥楼中,韩母为儿子韩五和小玉香操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韩家三口连同韩五的部下誓死不降,小林点燃凤祥楼,把他们全部烧死,韩五在烈火中得到了永生。
剧中韩五扮演者演得栩栩如生,正气凛然;小玉香、韩母演得生动真实,爱憎分明;尤其出彩的是风尘女子飘红。飘红贞爱韩五,可韩五喜欢的是戏剧名伶小玉香,她对小玉香既羡慕又嫉妒,甚至怀恨在心,恶语相加。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不透出风尘之气。然而,飘红虽沦落在风尘之中,正义之心未泯,她不但杀了特务刘树科,在韩五与日寇血战之际,为救韩五,飘红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用她的热血表达了她对韩五至死不渝的爱。
全剧高扬时代主旋律,故事精彩感人,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性格突出,表现了中华民族在抵御外来侵略中前仆后继、英勇顽强、坚贞不屈的精神。在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这台大剧的推出,对激发群众的爱国热情,缅怀英烈的丰功伟绩都将起到重要作用。
当今,文化被市场边缘化,普通百姓很少读书,文化产品消费严重不足,一些演艺公司、书店等文化企业举步维艰,而《凤祥楼》却收到了如此震撼的社会效果,实属不易。以往,排一场戏,挖门子、找路子,演上两场,评一个奖,圈里的人红火一阵子,然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政府投入很大,社会效益很低。这是全国普通存在的现象。而《凤祥楼》的成功演出却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凤祥楼》剧本、演员俱佳,不过,有关历史问题,胡刃想与编导人员商榷。首先,韩五是历史人物,历史中韩五的事迹与本剧出入太大。历史上的韩五从小失去母亲,二十多岁时父亲病故。可是,剧中韩母却与韩五一起被日寇烧死。其次,韩五是被部下一个叫刘成科的排长暗杀,他没有死在抗日前线,而是死在叛徒的枪下。第三,韩五是包头巴氏家族的女婿,其夫人叫巴秀英,小玉香和飘红在历史资料中查无此人。实事求是地讲,该剧只用了韩五之名,故事内容与历史中的韩五没有多大关系,应归为戏说之列。既是戏说,我们可否把剧中的“韩五”改作“海五”或“潘五”?可否在字幕上打出以“韩五为原型”之类的说明?从而避免观众把历史人物和戏剧人物混淆,造成意识上的错觉。
当然,如果抛开历史,该剧场面宏大,气势恢宏,布景传神,灯光、音效、舞台等各方面的设计别具匠心,是实实在在的优秀作品。
附:
韩五小传
韩五,又名王潘伍,家住土默特旗(那时土默特不分左右旗)水涧沟门小沙尔沁村,1907年农历十月十五生于一户贫寒的蒙古族家庭,父亲韩实锁忠厚善良,老实巴结。韩五兄弟姐妹七人,在男孩之中,他排行老五。他是包头巴氏家族的女婿,其夫人叫巴秀英。
韩五不满两岁就失去了母亲,父亲用炒面糊糊和稀粥把他喂大。韩五的童年,一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春夏秋三季,他几乎没有穿过鞋,只有到了冬季,父亲才把人家扔了的破鞋拣来,捆绑在他脚上。韩五7岁起砍柴拾粪、沿街乞讨,10岁左右给人放牛当长工,16岁时离家闯荡,先后投军到阎锡山的晋军、冯玉祥的国民军和傅作义的部队。
1932年,韩五从傅作义部拉出一排人上了大青山,在土默川一带打家劫舍,为富人、官府所不容,不久,这支队伍被打散。
1934年,韩五来到百灵庙,在德王把持的蒙政会保安队当了兵。次年9月,班禅来到达茂草原,韩五因父亲病重没钱看病,他和几个军兵撬开了班禅额尔德尼的金库,盗窃了班禅的财物,事发后被德王关押。1936年2月21日,云继先、朱实夫发动百灵庙暴动,韩五被放出,任云继先的护兵。同年秋,云继先、朱实夫的部队发生哗变,云继先身遭不幸,韩五又返回百灵庙。
1937年3月,韩五离开百灵庙回到土默川,他拉起一支由蒙古族为主体的队伍。1937年冬,迫于日伪军的压力,韩五被迫接受伪蒙古军的收编,韩五被任命为伪蒙古游击师一团团长。1938年春,32岁的韩五回包头与巴秀英结婚,该师师长李根车免去了他的团长职务,改任他为没有兵权的副官长。韩五婚后没有就任,他再次拉队伍单独活动。旬月之间,又组建一支300 余人的队伍,然后向日伪军发动进攻。大约5月下旬,在波林岱与伪军作战中部队受到重创,不得已,于6 月初又一次接受日伪收编,所部被编入伪西北边防自治军,韩五任第三团团长,驻察素齐。
1939年3月,伪西北边防自治军二、三团合编为“防共二师”,韩五任师长。这期间,韩五与大青年游击队保持着秘密联系,杨植霖、奎璧、贾力更、李森等共产党员多次对韩五进行引导启发,应韩五要求,大青山游击队先后派于源、赵诚、吴建勋到该师从事政治工作,还派王威到察素齐担任地下联络工作。韩五不仅为大青山游击队提供粮食、服装、枪支、弹药,掩护工作人员,还向大青山支队提供敌人的军事情报,为八路军开辟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创造了便利条件。1940 年,韩五与中共绥西地委书记杨植霖相见,他提出将部队归八路军指挥,自己去延安学习,因斗争需要而没有实现。
大青山抗日游击队和韩五的频繁接触,引起了日寇的警觉,1940 年5月5日凌晨,日军突然包围了察素齐和毕克齐,韩五的队伍大部被缴械,近30名连以上军官和180多名士兵被捕。韩五仅带少数官兵逃脱,后辗转投奔大青山游击队。游击队把韩五残部编为“大青山蒙古抗日游击大队”,韩五任司令员。
1941年6月,韩五夫人巴秀英的堂姐巴增秀从延安回到大青山抗日根据地,她向韩五讲述延安的情况,韩五对延安更加向往。此时,日寇对大青山抗日根据地大举扫荡,韩五的蒙古游击大队不仅没被敌人吃掉,还得到了一定的发展,他经常袭击被日寇控制的萨拉齐县一带,敌人视韩五为眼中钉,肉中刺。7月,韩五带领70多名游击队员转战到白只户村西的民安庙,韩五部下排长刘成科趁庙内点蒿草熏蚊子烟雾弥漫之机,向睡觉的韩五开了枪,韩五牺牲,年仅35岁。
韩五死后,日军派人找到了他的坟墓,挖出了韩五的尸体,将韩五人头割下,示众于呼和浩特城头。
(资料来源:1.《土默特右旗志》,1994年8月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土默特志》,1997年5月内蒙古人民出版社;3.《风雨福徵寺》,2006年6月民族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