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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美学理论一书的思考

一、文化工业的真理性内容缺失

阿多诺指出,真正的艺术作品必须具有真理性内容,所谓“艺术作品的真理性内容(truthcontent)就是对某一单个作品之谜的客观解答或揭示”。[4](P224)通俗地讲,真理性内容是艺术作品对客观现实世界的本真表达和规律性认识,是所处时代的精神体现和彰显,也就是说,艺术作品是属于特定历史时期背景下的产物。由此,艺术作品必须具有以下条件才能获得真理性内容:首先,艺术的自律性和社会性必须达成和谐的辩证统一,也就是说,艺术既要遵循自身内在的逻辑性,又要与外部现实保持合理的张力。尤为重要的是,艺术的真理性必须保持独具的批判性,因为“真理性是现存社会的对立面;因为它比后者的活动规律更为广大,具有其自身活动的相反规律。在现实的外界历史上,日益增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压抑现象,而且还有与艺术之真理性内容相一致的自由的潜在力量。”[4](P336)其次,艺术作品的真理性还体现在艺术的精神方面,“精神作为艺术的攸关要素,与艺术的真理性内容相关”。[4](P158)在阿多诺看来,精神在艺术中的地位如同显现品性的构成过程。精神与形式相互依存。精神是照亮现象的光源,没有这种光照,现象也就失之为现象。确切地讲,“精神乃艺术作品的以太(ether);它通过作品来讲话;或者更严格地说,它或许将作品转化为一种手写物”。[4](P156)可见,精神将艺术作品转化为某种不仅仅是物质性的东西,同时仅凭藉保持其无形的方式,使艺术作品成为精神产品。阿多诺还指出,“艺术作品的精神是感性瞬间与客观结构的内在中介,此处所说的中介,应当从每个契机的严格意义上去理解,而这里的契机都分别要求把自个的对立面纳入艺术作品之中。”[4](P156)阿多诺十分强调精神对于艺术的重要性,也许下面这段话更能体现这一点,“精神化了的艺术断然摒弃幸福快乐和五彩缤纷的东西,因为它们在现实生活中是人所得不到的,那些有意义的感官享受迹象也是如此。通过毫不留情地摒弃孩提式幸福,精神性艺术确乎是没有幻觉的实际幸福的象征,依附其上的则是它所把握不了的命运骑手”。[4](P227)再次,艺术唯有通过生产具体而精致的作品方能发现自身真理性。这种制作过程必然不是文化工业所运用的机械复制技术。最后,“艺术作品的真理性内容,作为对作品之存在的否定,是通过作品本身得以传达的,作品从不以任何其他方式来表达其真理性内容。然而,真理性内容不只是借助作品本身得到设定,而且也间接地通过作品对历史的参与和确确实实的批判得到设定。”[4](P232)这正说明,在艺术作品中,真理性内容乃是历史的结晶,艺术作品本身是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按照阿多诺理解,真理性内容应在精神性和自律性的艺术中去寻找。真正的艺术从本质上说是精神活动,不可能是纯粹直观的东西,单纯直观的艺术品是无因之果。艺术的物似性也只能说明物是艺术品的载体而已。而精神则是“艺术作品的以太”。根据阿多诺对真理性内容的诠释,资本主义文化工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称不上是艺术作品,因为它缺失作为艺术作品所应具备的真理性内容。这不仅体现在文化工业破坏了自律性与异律性之间的平衡关系,自律性已经无条件服从于社会性,还体现在文化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没有任何精神内涵。这些文化工业产品具有同质性、标准化特点,这与艺术唯有通过生产具体而精致的作品方能发现自身真理性原则背道而驰。更为重要的是,文化工业产品对外部社会更多的是顺从、趋同,而非抵抗、批判。而后者恰恰是艺术作品所持存的显著特性,因为“从事批判活动就是要把握真理性内容。真理性与非真理性是唯一可被把握住的东西,而把握它们乃是批判的任务所在。”[4](P224)

二、文化工业的虚假审美娱乐感

在《启蒙辩证法》一书中,阿多诺系统分析了文化工业成为资产阶级新的统治工具的原因。他指出,如果说以往的统治带有强制性的鲜明特点,那么,随着资本主义发展,统治则以一种娱乐和虚假审美的方式,让消费者处在昏昏欲睡的愉悦感中而不能自知。对于资产阶级统治者来讲,大力发展文化工业可以带来很多好处:例如,因为文化工业还依然保留着娱乐的成分,所以“公开宣布的法令并不会对此产生破坏作用,相反,娱乐规则中所固有的敌意到会产生这样的作用,因为这种敌意比它针对自己的敌意还要强”。[2](P123)娱乐在阿多诺那里仅仅代表一种虚假的愉悦感,它可以暂时让人们忘记被支配和不自由的命运,通过娱乐暂时逃避现实并强化这种现状。不难看出,阿多诺并不将虚假审美娱乐看作是艺术的享受,一则,文化工业产品已经不是艺术作品;二则,这种虚假审美娱乐完全退化为服务阶级统治的工具。我们不能因为阿多诺对虚假审美娱乐的批判,就得出他对艺术也持有同样否定态度的结论。事实上,正是由于阿多诺对工具理性的批判,才使得他更加重视审美和艺术,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艺术和审美还保存着本真,称得上是最后一方净土。在阿多诺视阈中,看似自由的愉悦感实际上是被自上而下的文化工业所控制,成为商业操纵的对象,背后更是受到极权统治的支配。资本主义文化工业审美愉悦感的虚假性表现在:一方面,接受者获得的满足感是一种与艺术欣赏本身无关联的行为,因为这些文化工业产品完全是“反艺术”的;另一方面,虚假审美娱乐毒害着消费者的审美情趣和艺术鉴赏,同时也破坏着艺术。文化工业与娱乐消遣结合在一起,不仅导致了文化的堕落,而且造成了对消费者的欺骗。“文化工业通过娱乐活动进行公开的欺骗。这些娱乐活动,就像宗教界经常说教的,心理学的影片和妇女连载小说所喋喋不休地谈论的,进行装腔作势的空谈,以便能够更牢靠地在生活中支配他们的活动”。[5]可见,阿多诺对文化工业炮制出的虚假审美娱乐持彻底的否定批判立场。从美学角度看,阿多诺这种批判是两种美学观念的冲突,“即以阿多诺所捍卫的、以追求心灵沉思为旨归的现代美学观念(其代表是严肃音乐)和阿多诺所批判的、以追求身体快感为核心的后现代美学观念(其代表是流行音乐)的冲突”。[6]从文化角度看,阿多诺这种批判本质上是两种文化立场的冲突,即以阿多诺所捍卫的以上层贵族为核心的精英文化和阿多诺所批判的以普通大众为核心的流行文化的冲突。艺术创造,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独特表现,是寻觅生命本真和生存意义的重要实践。在这一过程中,艺术创作以人类对美、善的追求为起点,以人类的审美体验和娱乐感知为核心,这正是阿多诺所一直苦苦追寻和坚守的艺术核心。

三、文化工业对艺术的操纵

对于艺术来说,自由是其核心,精神是其精髓,抵抗是其本质,自律是其生命。只有做到这四个方面,才可以说艺术具有了真理性内容。阿多诺特别强调自由对于艺术的重要性,他认为自由,“即艺术的先决条件和艺术本身的自我炫耀概念,是艺术理性的狡计”。[4](P10)同时,他也承认,“尽管艺术怡然凌驾于现实世界之上,但其一切要素仍然将艺术同时刻可能吞没艺术的经验主义一方连接在一起”。[4](P10)不难发现,一方面,阿多诺已经看到了艺术非沟通的本性,“事实上,艺术与外界的交流沟通方式也是缺乏交流沟通的表现,因为艺术无论情愿与否,总想与世隔绝开来。这种非沟通现象涉及到破碎了的艺术本性。有人自然会以为艺术的自律领域除了少数几个在艺术情景中经历巨大的挪用因素之外,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艺术方法的发展与社会发展同步之类的老生常谈是有一定道理的。”[4](P8)另一方面,艺术的社会性还体现在对外部统治的抵抗和批判,“它意在协助非同一的事物来抵制那统治外部世界的、具有约束性的同化强制力量。正由于艺术作品脱离了经验现实,从而能够成为高级的存在,并可依自身的需要来调整其总体与部分之间的关系。艺术作品是经验生活的余象(after—images)或复制品,因为它们向后者提供其在外部世界中得不到的东西”。[4](P7)与此相伴随的是,外部世界对艺术的频频侵害,比如现实中尚未解决的对抗性,经常伪装成内在的艺术形式问题出现在艺术之中。难怪艺术自诞生以来,就一直与外部世界处于较量之中,“必须对这样的用心进行反击,因为它们会不动声色地强化这个受操纵的世界(administeredworld)对艺术的支配权力,而艺术则希望不受干扰,独来独往,抵制整体社会化运动”。[4](P427)阿多诺在《美学理论》中明确指出,面对资本主义极权社会,艺术为了争取生存空间必须不断地斗争。但是艺术为了获取成功更是何其之难,因为“在艺术中,成功的标准是双重性的。首先,艺术作品要将材料与细节纳入内在的形式法则;其次,切勿抹去整合过程中遗留下来的裂痕,而应在审美总体中保留那些抵制整合的痕迹。”[4](P11)现代资本主义最显著特征,就是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在此基础上,技术理性已经越来越成为统治力量并逐步渗透到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各个领域。面对这样历史境遇,阿多诺对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种种问题进行批判,其中艺术与文化工业自然位列其中。在阿多诺思想脉络中,有这样一条逻辑链条贯穿始终,即“工具理性———社会同一性———极权统治”。在文化工业领域,原本充满审美情趣的艺术作品被无情扼杀,艺术本有的自由也已被无情阉割,工业时代的艺术正慢慢凋零。同时,整个社会被统得死死的,没有丝毫生气。按照《启蒙辩证法》一书分析,罪魁祸首就是工具理性,理性精神已由启蒙退化为神话,此时的艺术也逐渐凋零。譬如,艺术作品强调的是具体而精致,而机械复制技术带来的只能是整齐划一的标准剪裁,完全站在了艺术的敌对一方。这就必然造成“艺术是昙花一现的,这一真理性现在正遭到侵蚀”。[4](P308)更为可怕的是,“批量生产在产业主义的庇护之下正在成为艺术的内在形式……极端产业化了的艺术,会被当作艺术为适应先进的技术生产标准而作出全面调整的结果。然而,在艺术中,对这种总体同化作用来讲,存在一种基础坚实的反弹能力。工业化是艺术走向消亡的终点,但是,在此过程中,每前进一步,都将以牺牲内在精制过程为代价;也就是说,以牺牲技巧本身为代价。”[4](P372)在艺术中,技术生产力的观念不应当被迷信化或物神化,否则,艺术就会成为技术统治的纯然反映,而技术统治则会变成一种装扮成理性的压抑制约形式。技术生产力自身并无价值,它们只有涉及到文学、音乐和绘画作品的真理性内容时才有意义。也就是说,技术只有内在而不是外在于艺术作品,技术本身才能获得价值,资本主义社会中技术理性最终带来的只能是艺术的崩溃和技术本身的异化。在文化工业支配下,艺术、商品、社会等等一切都矛盾起来,“新奇的东西本不是商品,然而今天它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商品了;艺术抛弃了自己的自主性,反而因为自己变成消费品而感到无比自豪,于是,新奇事物便产生了魔力。在过去,艺术只有存在于资产阶级社会之中,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独立的领域。即使它作为社会目的性的否定因素在市场中蔓延开去,它的自由也必然与商品经济的前提联系在一起。在花费同样精力的情况下,纯粹的艺术作品必须遵循自己的法则,并彻底否定商品社会。”[2](P140)不难看出,艺术只有从文化工业中解放出来,才能真正捍卫自由、传播自由、实现自由、追求自由,而不是被动地成为极权社会的宰制对象。

四、结语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重要流派,以阿多诺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开创了大众文化批判的理论先河。今天重读《美学理论》一书,我们仍能被阿多诺乌托邦式的否定美学所震撼。在阿多诺视野里,文化工业所生产出来的产品只能给人们提供虚假娱乐感受,而非真正的审美艺术体验,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工业蜕变成为审美的乌托邦。更为重要的是,阿多诺为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时代课题,即在现代化进程中能否实现文化与工业、艺术与经济之间的良性互动和有机结合。毫无疑问,阿多诺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然而,纵观整个人类现代文明,文化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文化与经济的互融互通,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明确指出,加快发展文化产业、推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刚刚闭幕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加快完善文化管理体制和文化生产经营机制,建立健全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比较而言,中国文化产业发展起步较晚,依然存在不成熟、不规范方面。面对文化产业,我们应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方式、路径,这是一个亟待探讨与解决的课题。无论是阿多诺愤世嫉俗的激进主义态度,还是放任自流的消极主义主张,这些都不是好的做法。我们应当实事求是地分析具体问题,运用辩证的思维去平和地分享文化产业成果、抵御可能风险、激发更多潜能,特别是规避阿多诺所指陈的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种种流弊、处理好文化产业与艺术审美之间的关系。总之,中国文化产业才刚刚在路上,同样会经历西方国家在文化发展中存在的各种现代化困境,我们需要做的只能是学习、思考、比较、创新。

作者:陈文旭 单位:南开大学 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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