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老城区导向系统中的图形设计就是展现传统图形时代魅力的典型案例，将苏州园林的窗花图案运用到现代城市道路导视系统设计中，与苏州老城区营造的园林文化环境特征相协调(如图1)。当然，城市导向系统中的图形创意作为一种特定的语言形式和信息传播方式，是以传达环境信息为主要目的，必然要符合城市公共环境的文化语境，与信息传播环境相协调。传统图形在现代城市中的重生同样应该遵循协调性原则，选择的传统历史文化图形必须与城市公共空间环境的文化语境相吻合。
一、叙事图形的历史记忆
图形是一种语言形式，具有叙事的功能。古有“结绳记事”就已经奠定了图形叙事功能的基础，而如今的图形叙事已经不再局限于“结绳”这种方式，而有了更为丰富的图形形式。在当前的城市导向系统中，图形的叙事特征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成为城市历史文化视觉再现的重要方式，也成为城市历史文化传播的重要途径。在城市导向系统中运用图形叙事，既能够形象而直观地述说城市历史文化，又能丰富城市导向标识的美感，提升城市的艺术文化形象。在美国肯塔基的新港河岸大道导向系统中，新港的历史画面的视觉重现正是借助了空间图形的描绘。该导向系统设计采用了雕塑般的空间图形来赞美新港的历史:印地安人神圣的狩猎场、内战军营、蒸汽船、童子军的创建、酿酒、水上生活、世纪初生活、建桥和炼钢(如图2)［2］，整个导向系统在为市民和游客指路的同时，也在向人们生动而形象地展示着这个地区的历史文化。整个导向系统既是整个地区的向导，又是一部用视觉语言描述的新港发展史，展现了新港奋发图强的城市精神，富含历史人文气息，让人记忆深刻。一直以来，我们习惯了走进博物馆去了解历史，习惯了通过阅读文献资料去了解历史，但是对于整个城市的普通居民或者临时的来访者而言，这些方式实践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了解历史的热情。既然如此，不妨从生活中很容易获得的信息途径获得对城市历史的认知，让城市历史逐步普及至每一个城市居民。图形叙事的方式可以说是一种最为质朴的叙事，没有华丽而冗长的语言，只有一些简洁而易于认知的图形，易于被大众所接受。从信息传递的角度而言，在城市导向系统中以图形叙事的方式客观地描述城市的历史文化，让历史文化走进大众的视野，让历史文化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由此让人们逐步建立起对城市历史的认知，有利于历史文化信息的广泛传播。从艺术审美的角度而言，现代城市环境中并不是所有环境都适合将历史文化形式直接移植其中，而图形叙事的方式可以以现代的图形艺术来表达历史文化的内容，更易融入现代城市公共环境艺术中。
二、历史符号的文化重构
在城市发展变迁过程中，不同历史时期的城市文化信息以不同的形式传播着，由此，城市自身需要不断创造一系列文化象征与文化符号，这些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也是城市历史文化的一部分，是城市历史文化的承载者，它们产生于城市的不同发展历史时期，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和时代特点。城市自身创造的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为我们解读城市的历史文化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是我们在城市历史文化传承过程中不容忽视的重要文化因子。在当前城市导向系统的设计中，许多敏锐的设计者便将图形创意的目光投向了这些历史文化的承载者。城市的迅猛发展使人们陷入了各种信息的交叉包围中，在这样的视觉环境下，城市文化信息需要依托于具有特征性的象征文化符号来传播。城市曾经所创造的历史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具有明显的地域特征，可以成为城市个性文化的象征，也容易引起城市居民的共鸣。然而，城市自身在发展过程中创造的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属于不同的城市发展历史时期，具有鲜明的历史时代特征。在当前的时代特征下，需要借助图形重构的设计手法来实现历史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的文化形象和文化意义的重建，以赋予其时代信息意义。加拿大卡尔加里市人行天桥“+15空中走廊”(PlusFifteen，意即离地15英尺)是该市具有时代特征的重要建筑设施，其导向系统中的图形创意就来自于黑角印第安人帐篷顶角上的传统图案和卡尔加里地区第一个拓荒者的形象，在传统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的基础上对图形进行了创新性的重构，既富有历史文化气息，又不失时代文化特征。该导向系统图形保留了传统图案的基本形式元素，通过基本单位元素的重组构建了“+15”的图形形式，以突出“+15空中走廊”的主题概念;同时，该图形创意中的拓荒者形象以戴着草帽的形象呈现，以反映卡尔加里市的民俗文化———一年一度的牛仔节，更进一步丰富了该图形创意的文化内涵，具有鲜明的历史文化特征和时代特征(如图3)［3］。新的时代背景之下，需要有新的时代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但并不等于遗弃旧有文化。城市文化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一个发展和积淀的过程，面对不断发展的城市文化，我们可以借助图形重构来实现对旧有文化象征、文化符号的传承，实现新时代文化象征和文化符号的创建。传承城市历史文化不是仅仅局限于传承历史文化的物态形式，还要传承城市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精神文化。城市导向系统图形创意以其独特的形象魅力为城市物态文化提供了展示的平台，为城市精神文化提供了可视化的载体，让历史文化不再是遥远的回忆，而是现实的感知。
作者：何玉莲 章宏泽 单位：常州工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 常州市鑫泽广告装饰有限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