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灯光作为影视艺术作品的有机构成，在影视作品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本文将撇开照明作用，以灯光的艺术性为切入点，以具体影片实例为依据，分析其在渲染特殊气氛、奠定人物性格、烘托人物心理等方面表现出的作用。
关键词：艺术性；心理暗示；气氛渲染
灯光是影视作品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元素之一，它是电视画面的重要组成部分。影视作品作为可直接感知的艺术，若没有光线照射，任编排再优秀、情节再跌宕，影视作品都将无法呈现在观众眼前，这门艺术也就失去了其根本价值。灯光具有两个特性，一为艺术性，二为功能性。对于灯光的功能性，本文并不做过多阐述。相反地，本文将着重深入探讨灯光的艺术特性。灯光的艺术性是指用各种不同照明手法和色彩会产生各种不同的空间效果和心理感觉；各种形状的显示和立体感、景深及不同的设计风格，需要通过照明设计来表现不同的效果。
一、灯光能烘托气氛，给观众一定的心理暗示
将其艺术特性延伸开来我们可以了解到，对于影视作品中灯光的应用除了基础的照明作用外，还可以利用灯光给予观众不同心理感觉，来营造导演想要表达出的特殊氛围。导演往往会利用色彩带给人联想，而将色彩运用到灯光当中。“色彩和情绪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比如，红色具有热情、愤怒、粗暴、兴奋、权力、力量等象征，会带给人紧张、焦虑之感，也常常隐喻着危险。将包含这一元素的灯光运用到影视作品中，会很直接地为观众带来相关观影心理。“光线能起揭示、隐蔽和夸张的作用，能干扰我们的判断，吸引我们的注意”。在影片《蛇眼》中，由Gary饰演的海军司令策划了一场暗杀国防部长的阴谋，当阴谋得逞之后，他将两名同伙召集到地下室，意图将其杀害以毁灭证据。此时，地下室门口处的照明灯光为红色，暗示了他即将杀人的欲望和两名同伙的危险处境，烘托出一种紧张氛围。与这一灯光运用相似的是另一部由Jonathan执导的影片《沉默的羔羊》，影片中女探员将要与汉尼拔见面，以侦破最近以来水牛比尔的杀人案件。在将要进入监狱大门之时，大夫对她讲述了汉尼拔的恶劣行径。我们也可以看到在接近监狱大门的那段路上，导演运用了较暗的影调和红色的灯光，不仅表现出女探员对于汉尼拔非人举动的恐惧，烘托出当时的紧张气氛，也满足了观众的观影心理———人们会对这个未知人物更加好奇，也会期待影片的下一步发展。
二、灯光能塑造人物个性，暗示人物心理
“照明师手中所掌握的每一束光，就好比画家手中的画笔，用来描绘每一幅画中的真、善、美，及假、丑、恶等各个不同的人物形象，运用布光技巧来表现出画幅中的思想性和艺术性。”用不同照明方式来体现人物心理是电影中较为常用的一种方法，因为灯光无所不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展现人物心理既不显得造作，又能较为明显地表明导演意图，刻画人物性格。在Jonathan执导的影片《沉默的羔羊》，以及Ridley执导的影片《汉尼拔》中，导演有意利用演员位置调度，将惨白的光线只投射在脸部以鼻子为轴线的二分之一处。汉尼拔外表绅士，举止言谈优雅，而其内心却因年幼时的经历埋下了深深的阴影，以至于他成长为一个外表与内心极不一致的“异类”。
在《汉尼拔》中，他明明已经识破警察来找他的用意，却仍佯装不知并用微笑和谎言来接待他。此时，他走到沙发旁，让窗帘缝中透过的白光照到他的半面脸颊，暗示了他内心的阴险狡诈，与他的外表并不相符，成功塑造了汉尼拔的独特个性。在由Alex执导的影片《先知》中，当男主角得知儿子拿到的那张写满数字的信具有预言性质时，他脸上的照明为正侧光，只有一半脸部明亮。此时表现了他的矛盾心理———明明知道灾难将要发生的时间、具体位置，而自己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件件地发生。同样在这部影片中，当神秘人物出现时往往采用剪影法照明。即“完全侧重于主体的轮廓，完全湮没主体的色彩、影调、表面结构和表面造型。”采用剪影照明方法可以使人物更具神秘性———观众无法得知他的面貌，唯一可辨认的只有他头发的一点轮廓。而在拍摄孩子时，则大多使用平光法照明，即“把注意力引向实体的轮廓、表现色彩和细节，但是不突出主体的立体形态。此法的重点是造成一种平淡的二度空间效果，以图案、表现细部和色彩为主。”用顺光照明能形成画幅中很均匀的明暗，没有明显的反差，其优点是色彩质感好，中间层次比较丰富，光调舒适明快。在该部影片中，采用平光照明来拍摄孩子，能够较好地还原孩子脸上本真的光色，显示其内心的简单真实。
三、灯光能塑造环境感染力，创造“环境气氛感”
照明具有感染力，“它能创造一种环境气氛感，并且把这种气氛感富有感染力地表现在银幕上。”由Tim执导的影片《剪刀手爱德华》可堪称为哥特风格电影的一座里程碑。影片中爱德华拥有一张满是伤疤苍白的面孔，和一颗真诚热忱的善良心灵。该部影片的一个片段中，爱德华因女孩的请求，答应和他们一同潜入Jim父亲的豪宅。看到情况危险Jim和朋友们仓皇逃窜，而触动机关的爱德华则被警察逮捕。在该片段中，导演利用了灯光效果塑造了环境感染力：
1.当警车驶入街道，刺眼的红色警灯就一直在观众眼前闪烁，我们已经对红色灯光的效果有了些许了解，也容易理解导演意图———红色警灯给观众以焦虑、急迫的心理状态，观众们都暗暗担忧爱德华的处境。
2.当爱德华走出房间，我们跟随爱德华的视角看到前方刺眼的白光。根据对色彩的联想，白色具有“优雅、纯洁、寒冷、和平、洁净、高尚、脆弱、悲悼”之意，在这里则取“寒冷、脆弱、悲悼”之意。这里的灯光处理不仅表现出爱德华此时的心态———恐惧、脆弱，也为影片最后爱德华受误解而默默回归古堡埋下伏笔。毕竟平和寂寞的古堡与喧嚣复杂的人类社会格格不入，这场童话故事似乎注定不能以完美收场。
3.站在警察视角，我们眼中的爱德华在白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惊悚———脸部白光将爱德华映衬得苍白恐怖，而“手”上的白光则有着锋利的金属质感，给予警察进攻性与威胁感。“灯光照明艺术不仅直接影响到室内环境气氛，而且对人们的视觉和心理产生极大地影响。它可创造出各种不同类型的风格，制造神秘、浪漫、幽雅等气氛。”在同为Tim执导的影片《理发师陶德》中，导演致力于哥特风格塑造，首先是从人物设置上———“从外部造型来看，哥特人物通常面色苍白、体型颀长消瘦、形体俊美，着装偏重于阴暗的黑色、深灰、暗红、金黑色等色调，女性服饰装饰以蕾丝，在阴暗更肃穆的环境中则装饰以宗教和金属装饰等物体。从心理造型上看，哥特角色都有一种看透世事，桀骜不驯的英伦贵族式既忧郁又有些邪恶恐怖的高贵气质，被理解为一种消极厌世的心理。”看过该部影片的观众都会觉得导演将经典的哥特风格与电影完美融合。除了人物的造型，灯光对于影片整体环境的塑造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整部影片影调为低调，即“以中灰到黑的色调为主，使人联想到阴沉或肃穆、黄昏、安适、凝重或悲剧。”
导演在陶德脸上不时地照射惨白的灯光，以使原本苍白的脸更无血色；同时影片中所有场景大都以白色暗光为主要光源，突显其阴森、压抑的主题。在地下室中导演采用了暗黄色的照明，这里的黄色具有“背叛”之意，与影片情节契合———陶德得知自己被洛薇特所欺骗，自己亲手误杀了神志不清的妻子，在暗黄色的灯光下与她共舞，并谎称自己愿意与她一起生活，随后将她推入烤炉。此处暗黄色照明暗示着，他得知自己被背叛与他背叛洛薇特两条线索。此处照明类似于对人物正侧光照明，在人物面部留下了较大面积阴影；同时由于光源的稀少，在影片中仍是黑色占主导地位，暗黄色照明便塑造了环境压抑、冷清的效果，在增加感染力的同时也表现出了人物内心的悲戚。“电影的照明布光，不单是为了照亮电影中的人和景，它的主要任务是把电影中的人物形象、环境景色，用光线照明的技巧做手段，达到形象与情节内容的更好结合。”灯光作为影片中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既可以渲染气氛、塑造环境，也可以表达导演意图、展现人物性格。如果将这一必要元素的潜在作用充分利用，它将发挥出难以估量的价值。
参考文献：
1.周化忠,赵志久.电影电视布光艺术[M].中国电影出版社，1989
2.[英]古拉德·米勒森.电视和电影照明技术[M].中国电影出版社，1994
3.徐振东.黑暗而浪漫的哥特歌剧———浅析蒂姆·波顿电影中的哥特风格[J].电影文学，2009(07)
作者：王杉 单位：东北师范大学传媒科学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