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所要表现的真实,在于尽量揭示与主要矛盾有关的事物真实。凡是与主要矛盾和贯穿行动无关的东西都不去表现。但只要是与主要矛盾有关的,哪怕是很小的一点点,也要细致的去刻划,去表演,甚至一点细节也要表演到十几分钟。用这种方法表演,却又用真实琐细的布景,那就必然会造成布景和表演的矛盾,破坏舞台上的真实感。话剧舞台设计如果要继承传统形式就得首先掌握戏曲演出形象的这种精神。有人将这种精神概括为简练。但是简练到什么程度才算适当呢?这不外乎为:一是只用一两样东西来表现整体,因此,这一两样东西就必须是所要表现的这个环境里所特有的和最有特征的;二是这一两样东西能够唤起观众丰富的想象,把其它不存在的东西补充上去,要叫观众即承认这一两样东西是真实的,又承认这一个整体环境是真实的。不必要的东西,在舞台上不许它存在;凡是被准存在的,就必须最有暗示的力量。
在今天我们的戏曲也在长足的发展,戏曲也要求着更多地采用相应的舞台美术;他己经不能满足于仅仅是一座空台了。在戏曲演出里加进布景去,会遭遇到一系列的困难。其中最困难的一个问题是,表演时地点和时间在时时变化着,而布景却不能随着它去变化。舞台上虽然有了实物,空间和时间的变化就总会有些受到限制。在戏曲表演中,常是时而门里时而门外的,写实的布景,就不能为这样的表演服务。所以戏曲的舞台美术设计,一定更要在自己传统的基础上去求发展,进行创造性的劳动,不能搬用话剧的布景,正如话剧不能搬用戏曲传统的空舞台一样。传统的戏曲舞台美术,有一个很好的精神,给我们极大地启发;他不和演员同时表演一种行为,比如,演员要表现江水,舞台上就不出现江水。戏曲舞台美术只是一种伴奏,一种极简单配器,一种突然以表演为主调的“效果”,正如戏曲音乐那样。但戏曲是可以充分利用灯光的,既然戏曲主要是强调地表现人物对客观事物的感觉和态度,那么灯光比写实的布景更能帮助戏曲完成这个任务。
戏曲应当多运用灯光,而且还应当大胆运用光色,尽量用光和光色来代替写实化的布景。反而之对于话剧演出的民族形式化和民族风格化,舞台灯光应当起着相当大的作用。舞台灯光是完成优秀的演出形象的很重要的手段之一。因为现在的话剧舞台灯光,力求逼真,力求光源有现实的根据。它在帮助演出表现人物,表现感觉这方面,尤为重要。现在无论在话剧的演出里或戏曲的演出里,总有一些舞台美术设计表现的把“风格化”的意义给简单化了。有些设计者认为,我国传统的舞台艺术风格产生于集中和夸张,但他们忽略了真实和主要矛盾是集合和夸张的基础。脱离了这个基础,很难谈到什么艺术风格了。所以说为了是虚实相结合的舞台美术设计达到极为完善的境界,就必须正确的发挥其表现舞台空间的造型效果,这样有助于人物的情绪感染,观众的联想。艺术要有意境才可以发人深思,产生想象,扩大艺术境界,达到创作者和观赏者的精神交流。而意境往往为表达手法上的虚实结合所引起,在创作实践中用舞台美术的虚实结合的手法,从生活出发,结合剧本的思想内容,使简单的布景形象在虚实、明暗、隐显之间,引起观众的想象,以达到暗示,寓意的作用,以有限的空间表现无限的生活图景。
笔者通过观赏一些话剧作品,尤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出的《茶馆》《小井胡同》《李白》《曹操》等剧目,为话剧舞台美术民族化与多样化提供了宝贵的经验。笔者从中感悟到有两点体会,其一,话剧舞台美术的民族化,需要从民族艺术的优秀传统中吸收营养,但这是一种借鉴,不能代替自己的创造,吸收了一定要“化”,比如,话剧舞台美术如果能够吸收一些戏曲舞台美术的优秀经验,对于民族化是有好处的,但绝非形式上的模仿,更不是把话剧“戏曲化”。而是学习戏曲通过表演,通过观众的想象来表现景的精神,而非离开话剧的基础。其二,话剧舞台美术的民族化,是和多样化相统一的,不是单调划一,而是丰富多彩的。我们知道舞台美术风格的形成不是一种孤立的现象,它是依存于剧本的文学风格的,也依存于导演的舞台风格。因此,不应当从一种抽象不变的“民族风格”出发,千篇一律,而必须因戏制宜,不拘一格。总之,话剧舞台美术民族化的途径是宽广的,这是一个百川归海的局面,不是涓涓细流,只是一径可通。话剧舞台美术要标民族之新,立民族之异,就必须深深地植根在人民的生活之中,植根在民族艺术和民间艺术的优秀传统之中,让它得到最好的养料,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作者:张学军 池占友 单位:河北省话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