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夕,在被称作实际上的三中全会的主题报告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邓小平深刻总结建国以来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个方面的历史经验,突出强调了学习问题的重要性,从此拉开他领导全党学习的序幕。现在要搞现代化建设,就更加不懂了。”回顾历史成功经验,肯定社会主义改造“学得不坏”,为重新学习奠定良好基础;敢于面对问题,承认一段时间“学得不好”,表达了共产党员的一种清醒和责任意识;总结历史教训在于搞运动,结果是建设本领“没有学好”,不能为迅速实现工作重点转移找到新的路径;现代化建设需要我们党掌握新的本领,否则就不能领导好现代化建设。在新的形势与任务面前,邓小平坦承“更加不懂”,这就为我们前进指出了问题之所在。这就要求我们必须重新学习,重新学习的根本任务就是掌握现代化建设的“本领”。
一、学习的背景与起点:“现在是我们向世界先进国家学习的时候了”
“文革”结束以后,国人再次觉醒,睁眼一看,整个世界都在飞速发展,唯有中国大大地落伍了,我们必须奋起直追。1978年10月会见外国客人时邓小平说:“现在是我们向世界先进国家学习的时候了。”1978年初,中央决定派出若干代表团出访。邓小平4月底在听取谷牧等汇报出访的准备情况时,要求代表团出去多看,多听。代表团访问归来后,邓小平又详细听取汇报。通过出访了解“世界是什么面貌”,通过向世界先进国家学习,使自己“发达起来”。
1.“把世界上最先进的科研成果作为我们的起点”。邓小平认为,“认识落后,才能去改变落后。学习先进,才有可能赶超先进。”要把学习作为我们前进的动力。除中央派出代表团去参观访问外,从1978年秋到1979年春,邓小平又亲自出访周边国家和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亲身感受国外的现代化。邓小平深有体会地说:“到国外参观后,发现我们差得太远了。关起门来不行。把世界上的先进成果作为我们发展的起点,这才不会把我们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目标变成空话。”邓小平说:“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就要善于学习,大量取得国际上的帮助。要引进国际上的先进技术、先进装备,作为我们发展的起点。”通过出国访问,看到差距,看到不足,找到起点,找到途径。找到了前进的起点,就有了方向和目标;找到了前进的途径,我们就可以发挥后发优势,加速前进。
2.“我们要学习得好,掌握得好,应用得好”。1978年秋在访问朝鲜归国途中,邓小平在东北视察并发表重要讲话,他对国有企业的同志说:“现在就是要好好向世界先进经验学习,不然老是跟在人家后面爬行。要到发达国家去看看,应当看看人家是怎样搞的。过去我们对国外的好多事情不知道。”指出:“我们准备较多地采用国际上的先进技术。对引进的许多先进技术,我们要学习得好,掌握得好,应用得好。”学习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而问题在于掌握和应用,把别人成功的经验为我所用。根本的一点,是要承认自己落后,承认现在很多方法不对头,需要改,要承认这一点,并且找出适当的方法。”通过分析找到落后的重要原因是“方法不对头”,而学习的过程就是发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3.“我们相信中国人不蠢,可以学会”。向外国人学习必须有自信。邓小平说:“中国人是聪明的,再加上不搞关门主义,不搞闭关自守,把世界上最先进的科研成果作为我们的起点,洋为中用,吸收外国好的东西,先学会它们,再在这个基础上创新,那么,我们就是有希望的。”在谈到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面临的主要障碍和克服办法时指出:“障碍是技术力量不够,管理水平太低。但我们相信中国人不蠢,可以学会。”学习首先是要“学会”,要原原本本地掌握到手,并且能够创新。通过邓小平“要学习”、“要善于学习”、“善于重新学习”的层层递进地论述,我们可以发现,邓小平对学习的认识在不断深化。通过到国外参观访问发现差距,提出“要学习”;要学得好,能够把国外先进技术为我所用,则“要善于学习”;三中全会决定实施改革开放,全党必须“善于重新学习”。
二、学习的目的与任务:“提高我们解决新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基本问题的本领”
在1985年召开的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邓小平批驳了“现在是搞建设,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没有意义”的错误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从来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它要求人们根据它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方法,不断结合变化着的实际,探索解决新问题的答案,从而也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邓小平说:“我希望党中央能作出切实可行的决定,使全党的各级干部,首先是领导干部,在繁忙的工作中,仍然有一定的时间学习,熟悉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从而加强我们工作中的原则性、系统性、预见性和创造性。只有这样,我们党才能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建设和发展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直达到我们的最后目的,实现共产主义。”
1.“知识不多,本领就不大,勇气就不够”。邓小平专门对知识与本领、与勇气的辩证关系做过阐释。1986年9月会见日本客人时指出:“我们的对内开放和对外开放的政策,总的来说是成功的。但确实也暴露了我们可以想象得到的那些弊端。主要是我们的一些同志缺乏知识,因为知识不足本领就不大,本领不大就表现出勇气不够。不克服这些问题,发展速度不可能加快。”没有知识,对事物的本质和规律就不懂,就不能掌握做好事情的本领;本领不大,就不会有健全的心理素养,就没有大胆改革的勇气。邓小平称赞日本会使用外资的经验时指出:“我赞成大胆使用外资,但大胆以外还要加一个‘会’字,即要会使用外资。日本会使用外资,并根据自己的情况走自己的道路,因此发展得比较快。”“会”与“不会”,这里有知识问题,有本领问题,也有勇气问题;“会”与“不会”,既有方法问题,也有艺术问题。学得好不好,学会没学会,结果大不一样。
2.“搞好搞坏要看我们的本事,我相信会成功的。”中国的改革开放在八十年代如火如荼地进行,由于缺少经验,中间也出现过一些曲折。邓小平在那个时期多次强调要靠自己探索前进:例如,他说:“现在正在进行改革。这件事并不容易,没有前人的经验,全靠自己去摸索。”“我们这条路是正确的,是必须走的路,没有别的路可走,搞好搞坏要看我们的本事,我相信会成功的。”“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新事业”要靠自己学会“本事”,只有从实践中增长才干。
3.“我们欠缺的是本领,不过本领是可以学会的。”邓小平在1985年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的讲话中,特别强调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对增强本领的重要性。他指出:“我们现在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时代和任务不同了。要学习的新知识确实很多,这就更要求我们努力针对新的实际,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们运用它的基本原则基本方法,来积极探索解决新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基本问题的本领”。领导现代化建设,就必须具备现代化建设的本领。而掌握本领,必须通过掌握科学的理论来实现。改革开放不会一帆风顺,也会遇到一些问题。邓小平说:“我们需要总结十年的经验,制定进一步发展的政策。对一些措施、规划,要根据现实作进一步调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以后还会有,不会风平浪静。我们做好多事还没有经验,欠缺的是本领,不过本领是可以学会的。”正是凭着“学会本领”的坚定信念,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从改革开放中学习市场经济,从市场经济中学习世界先进经营管理方法,逐渐积累本领,不断学会本领,领导现代化建设的能力不断提升,国家发展出现新的气象。
三、学习的主体与途径:“我们党总是要学,我们共产党人总是要学,我们中国人民总是要学”
邓小平经常用毛主席在进城时讲过的话来告诫大家,要尽快熟悉我们原来不懂的东西。依他的判断,“由于很长时间没有认真解决,现在这个问题更迫切更严重了”。因此,邓小平提出要改变目前的状况,“要拿国际水平的尺度来衡量一下”。因此,他提出“在不断出现的新问题面前,我们党总是要学,我们共产党人总是要学,我们中国人民总是要学,谁也不能安于落后,落后就不能生存。”通过几年的学习创新,成效已经显现,各个行业出现喜人景象,我们党领导建设有能力也不断增长:“我们正在积累本领,而且已经开始取得效果。”
1.“要下苦功夫学,必须力求使自己学会本行”。在艰巨的历史任务面前,邓小平发问:“我们真正有系统地学会了建设社会主义的经济没有呢?”“共产党员中具有专业知识的人究竟有多少?”“特别是我们的领导干部中具有专业知识的有多少?”针对繁重的现代化任务面前,懂得各行各业的专业的人太少的现实,邓小平特别强调学习专业知识,强调干部必须懂专业知识。他说:“要下苦功夫学。在哪一行的,不管年龄多大,必须力求使自己学会本行。”还针对今后干部选择问题,提出要“特别要重视专业知识。”邓小平说,这个问题,我们长期都没有重视,现在再不特别重视,就不可能进行现代化建设。没有专业知识,又不认真学习,尽管你抱了很大的热心建设社会主义,结果做不出应有的贡献,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甚至还起相反的作用。搞经济建设、搞教育、搞科学、搞政法等等,应该说,我们的专业人才太缺乏了。所以,我们需要建立一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具有专业知识和能力的干部队伍,而且是一支宏大的队伍。
2.“充分利用各国的好经验,并同中国的实际结合起来”。如何学习,不仅有态度问题,也有方法和立场问题。向外国学习是吸收有益的东西,决不学习和引进资本主义制度;所有的学习和引进,必须和中国实际相结合。早在1979年邓小平就指出:“我们要有计划、有选择地引进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技术和其他对我们有益的东西,但是我们决不学习和引进资本主义制度,决不学习和引进各种丑恶颓废的东西。”邓小平说:我们搞四个现代化的“知识确实不够”,我们要向发达国家学习。但是,“别人的经验照搬也不行,中国有中国的条件”。因此,“要充分利用各国的好经验,并且要把这种经验同中国的实际结合起来。”“同中国的实际结合起来”,就是学习立场问题。邓小平还说,我们要向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经营管理方法以及其他一切对我们有益的知识和文化,但是,属于文化领域的东西,一定要用马克思主义对它们的思想内容和表现方法进行分析、鉴别和批判。
3.“中国的事情要按照中国的情况来办,要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来办”。邓小平1982年党的十二大开幕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宣言书,也是我们党关于学习思想、学习观点和学习理论的科学系统总结。邓小平指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必须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但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不能得到成功。这方面我们有过不少教训。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中国的事情要按照中国的情况来办,要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来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的立足点。”“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是立足点,是根基;“学习和借鉴外国经验”是条件,必不可少;但“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则是十足的“崇洋媚外”、“洋奴哲学”或者是爬行主义;“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才是正途。从“走俄国人的路”,到“以苏为戒”,再到“走自己的道路”,这是我们党通过几十年奋斗,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弥足珍贵,值得全党倍加珍惜、倍加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