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善用引药,直达病所
病有病所,药有药位,合理运用引经报使药,使药效更加集中于某一经络,某一脏腑,某一病情上,从而提高临床疗效。张睿亦云:“汤之有引,如舟之有楫。”这些都强调了药引的重要性。姜教授临证亦喜用引药。如治疗鼻塞,用升麻、葱白;治疗太阳头痛用羌活;阳明头痛用白芷;少阳头痛用柴胡;少阴头痛用细辛。治疗疮疡用黄连;治疗肺热喘嗽用生石膏等。
2临床方药运用技巧
姜教授临床非常推崇张仲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的辨证论治学术思想。赞赏其辨证准确,用药精细,组方严谨。临床上疾病千奇百怪,证候表现复杂多样,若一症一药、一证一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何言整体观念,辨证论治!临床必须抓住疾病病变的实质所在,求其“理”而立其“法”,则可提纲挈领,虽一方一药亦可稳操胜券。所以,以“证”求“理”,以“理”立“法”,以“法”统“方”,以“方”遣“药”,这才是姜良铎教授运用方药的秘诀。
2.1异病同治
异病同治是中医学治病特色之一。清代陈士铎《石室秘录》云:“同治者,同是一方而同治数病也。如四物汤,可治吐血,又可治下血。”姜教授指出:“不同的疾病在其发展过程中,由于病因病机或病位相同,出现了相同的证态,即可使用相同的治法和方药进行治疗。”如,《金匮要略》“肺痈,喘不得卧,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支饮不得息,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一为肺痈喘不得卧,咳唾涎沫;一为支饮呼吸困难,烦满咳吐。然其病机共为痰热壅盛,气机受阻,泻肺逐邪为其共同治疗原则。又如,不同的疾病发展到某一阶段具有相同的病理机转,此时亦应采用异病同治。
2.2同病异治
姜教授认为:“异病同治是指一种疾病由于病因病机不同,或体质上的差异;或发病时间、地域等因素不一,疾病所表现的证态和属性也不一样,应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如咳嗽,干咳无痰者,应重在调治厥阴肝木。《柳选四家医案》指出:“干咳无痰,是肝气冲肺,非肺本病,仍宜治肝,兼滋肺气可也。”选方宜用麦门冬汤或百合固金汤化裁。咳嗽痰多者,当健脾燥湿。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痰多宜用辛燥之品健脾化痰,清•吴澄《不居集》云:“脾健则复其运化之常,而痰自不生矣。”可选二陈汤、平胃散之类加减。
2.3经方与复方
临床姜教授擅用经方治疗疑难杂症,倡导活用经方,应用经方、古方、时方、验方合方辨治病证(症),不必拘泥与西医病名或中医病名,就是一切临床表现以三阴三阳六经为纲;卫、气、营、血及三焦辨证为纬而统治百病。在辨证态的基础上,方随证变,病机复杂时,非一法一方所能应付,当须详细辨证,采用合法合方,互相补益,方能奏效。姜老师善于运用经方合方如柴胡合酸枣仁汤治疗心肝血虚之失眠证,经方与时方组合如桂枝汤合玉屏风散治营卫不和的表虚证,芍药甘草汤合四金汤治泌尿系结石、肝胆系结石,此为经方与验方结合的范例,而四逆散合金铃散良附丸治寒凝气滞的胃脘痛则为经方与古方的巧妙组合。如此灵活运用各类方剂,随证加减,在临床实践中均获良效。复方是把古方、经验方、角药融为一体,古方的严谨、经验方之灵活、角药的疗效兼而取之。如治疗热毒痢疾的白头翁汤加蒲公英、败酱草、马齿苋以增清热解毒之功,白芍药、甘草、艾叶和中止痛。姜教授使用复方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表里、上下、寒热、补泻、通涩等药并用之方较多。药多庞杂而法度分明,用药轻平而疗效卓著。
2.4随证加减
姜教授临床非常推崇仲景药物的随证加减。就是有是症则加是药,病变治也变,证变方亦变,灵活变通,圆机活法。对于证态的不同,应采用药物灵活加减和药物的剂量的调整,从量变到质变[2]。如治疗慢性支气管炎的痰热证态,多在桑白皮、黄芩、浙贝母、知母、牛蒡子、生薏苡仁、冬瓜仁、瓜蒌皮、芦根、连翘、虎杖为基础方。若喘息明显,内蕴痰热者,可加麻黄、生石膏、杏仁;若痰热蕴于肺胃,伴有胸脘痞闷,按之痛等症,宜加用小陷胸汤;若心烦、失眠者可加黄连、栀子、豆豉,其中黄连用量应在10g左右。使药尽其能,方尽其用。
作者:魏文浩 魏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