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方戏曲与地域文化的统一
淮海戏老生表演艺术“三统一”的第二个统一,是地方戏曲与地域文化的统一。淮海戏旧称“淮海小戏”,简称“小戏”,流行于江苏泗阳、沐阳、灌云、连云港等地。形成于清朝末年。开始以地摊形式演出,后来逐渐发展为舞台剧。“曲调质朴优美,以‘拉魂腔’见长。伴奏乐器以板制三弦为主,因而俗称‘三括子’。剧目以反映民间生活的小戏为多,传统戏有《皮秀英四告》《王婆骂鸡》等。1940年在淮海地区民主政府领导下,组成淮海戏实验小组或剧团,编演反映革命斗争生活的现代戏,并创造了[十里好风光]曲调。”作为民间小戏,淮海戏开始时以“三小(小旦、小生、小丑)戏”著称,后来不断发展,成为行当齐全的地方戏曲剧种,分为“五角生”(小生、文堂生、老生、奸白、勾角)“五角旦”(小旦、花旦、青衣、彩旦、老旦)两大类十行。剧目丰富,有“三十二大本,六十四单出”之说。改革开放以后,淮海戏又编演出现代题材新戏《孝公婆》《麦收满仓》《喂猪》等。淮海戏老一代表演名家有谷广发、朱桂洲、朱培銮、杨秀英、杨云发、朱云兰、刘长珍、陈玉梅、王宝翠等。淮海戏是江淮地方戏曲,充满乡土野趣,富有爽朗明快、清新生动的艺术风格,并带有诙谐幽默之感,十分贴近普通百姓生活,以“接地气”为艺术亮点和看点。这种地方戏曲的地域性特色,又与淮海一带地域文化特色有机地统一在一起。而地域文化又是民族文化集合体中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地域文化特色愈鲜明,民族文化特色也就愈浓郁。所以鲁迅先生说:“有地方色彩的,倒容易成为世界的,即为别国所注意。打出世界上去,即于中国之活动有利。”其实,几乎所有中国的地方戏曲,都与该地的地域文化相统一。例如豫剧与河南地域文化的统一,吕剧与齐鲁地域文化的统一,越剧与江浙地域文化的统一,川剧与巴蜀地域文化的统一,秦腔与山陕地域文化的统一,龙江剧与黑土地域文化的统一如此等等,不胜枚举。所以说,淮海戏的地方戏曲特色与江淮地域文化特色的统一,也是其题中应有之义。从某种意义上考量,这种地方戏曲与地域文化的统一,就是其民族艺术特色与民族美学精神、民族文化思想的具体体现。
二、艺术继承与艺术创新的统一
淮海戏老生表演艺术“三统一”的第三个统一,是艺术继承与艺术创新的统一。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但又是一个常谈常新的问题。首先是艺术继承,继承是基础与前提。淮海戏虽然在我国各戏曲剧种中,算是年轻剧种,但它毕竟距今也有百余年历史了。其艺术积累之丰厚,艺术资源之广阔、艺术经验之宝贵,都必须得到全面的继承。所谓“站在巨在肩膀上”,就必须能够上得去、站得牢。所以淮海戏老生演员,必须首先全面继承淮海戏老生表演艺术,在“四功五法”(唱、念、做、打和手、眼、身、法、步)和角色创造上,虚心学习,刻苦练功,真正做到“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牢记“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道理。同时是艺术创新,创新是艺术的生命,继承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创新,也就是说,继承是为了创新,是为创新服务的。一切艺术都必须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才能不断发展,不断繁荣。“科学技术与文学艺术一样,都离不开创新。离开了创新,科学技术就不能发展;离开了创新,文学艺术就失去了生命。相比之下,精神生产比物质生产需要更多的创造性。尤其是艺术生产比起其他精神生产来,更需要艺术家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创作个性‘物化’在自己的艺术作品或艺术形象之中。艺术的生命就在于创造和创新。没有创造,没有创新,就没有艺术。”[5]许多戏曲表演大师,都是创新大家。梅兰芳如此,周信芳如此,小白玉霜也如此。淮剧老生表演艺术家谷广发先生,也是艺术创新高手。他1913年出生于梨园世家,自幼随父母学戏,6岁即登台,初演花脸、武丑。12岁改演青衣、刀马旦。后来才专演文武老生。曾拜史广仁、单维礼等为师,学习淮海戏,同时向一些京剧名家学戏。对淮海戏三十二大本、六十几出小戏中的各个行当的表演艺术,都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他继承淮海戏老生单维礼的表演艺术风格,并大胆创造和创新。在代表剧目《求情》《拾秸头》中,进行全方位、系列化、深层次、高水准的艺术创新,取得了显著的艺术成就,受到广大观众和专家,同行的欢迎和赞赏。同时他还是一位“多面手”,不仅表演艺术精湛奇绝,而且能编能导。他创作或改编的剧本有《一把刀杀鬼子》《妇女解放》《解放快乐》《包公铡国舅》《樊梨花》《皮秀英四告》等。导演的剧目有《骂鸡》《春到黄河滩》《春回粮仓》等。可以说,在艺术继承与艺术创新上,谷广发先生不仅是淮海戏老生的榜样,也是淮海戏所有演员的榜商业经济论文样。
作者:王庆斌 单位:连云港市淮海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