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规定:“研究制定渐进式延迟退休年龄政策”。一石激起千层浪,养老问题与每个人息息相关,有商家借此机会炒作商业保险,并说,购买养老保险倒不如把社保的钱存进银行或者干脆拿去投资甚至买商业保险,这样一来收益更大,损失更小。需要指出的是,国家社会保险是一种社会保障措施,其公平性高于商业目的的保险险种。
所以,养老的可靠方式除了自己的奋斗和努力之外,必须借助国家和社会的强大支撑力量。
社保基金空账令地方财政压力重重
2012年12月17日,中国社科院在北京发布《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2》。该报告反映了2011年度中国养老金制度发展的整体状况和改革动态。个人账户空账额继2007年突破万亿大关后,再次突破2万亿。
在网络传播媒体横行的年代,很多信息往往被误传甚至谣传,包括一些已经日渐公开透明的数字内容。“社保空账”就是这样一个被传到变得离谱的词语,贪污腐败、亏空的字句不断出现。然而事实上,中小城市和偏远地区的社保空账是由于退休职工较多、新进人口比例较小、小微企业经营状况较差、地区经济不够繁荣造成的。
记者就空账问题,采访了某中小城市的社保局工作人员刘青(化名),刘青所在的城市处于国家地理位置的中部,人口约300万。刘青说,养老制度一直在改革,现行制度是在1998年确立的,在此之前退休或者工作的人个人账户里面,有一部分是没有缴清的,但是国家政策视作他们缴了,并按照现今政策发放养老金,钱从养老基金里扣除。以此作为一种社会关怀与保障的体现。那么这批人在工作的15年里,企业以税收、红利形式上缴的拟确保其养老的财政资金,是没有计入现在的养老基金账户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个人账户的空账,是要靠现有职工的个人账户资金去填补的,所谓“个人账户恐涨现象”就是这样而来。根据社科院的研究,目前空账数额已达到2.2万亿,这个数字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将会越来越大,因为我国的老龄化越来越严重,有报道指出,2012年劳动年龄人口首度较上年度减少。刘青强调,对于欠发达地区的中部中小城市和一些改革开放前期的老工业基地,空帐带来的压力非常巨大。
虽然说了很多年的“向完全积累制转轨”以及“做实个人账户”,但中国的社保基金实际上仍然是一个现收现付制系统,它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工作人口的缴纳金额,这与香港完全不同,社保基金本身资产在投资增值方面比例很小。在这种系统下,退休人口的给付相当于当年社会平均工资的固定比例,称为替代率,中国的替代率已经稳定在50%左右,也就是说,退休人员工资将于社会平均工资同步上升。
刘青举例说,以本市(中部省份三线城市)为例,截至2012年末,全市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参保人数50余万人,而实际缴费人数占在职参保人数的79.62%。已为46万余人建立个人账户,年末享受养老保险基金待遇人员(含享受生活补助费遗属)18.76万人,其中离、退休人员月均基本养老金1487元,养老金替代率82.60%。由此可以看出,即使是一个小城市,空账的压力仍然不小。
并不并轨对养老金有什么影响
“企业退休人员热热闹闹几百元、机关退休人员不声不响几千元。”养老金双轨制的积弊受舆论诟病已久。
以前,国企员工退休金也跟公务员、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一样,是财政统包的。后来,我国建立了企业制度,把包括国企在内的企业员工纳了进去,这其实就是在改革退休金制度,打破财政统包。但后来改革中断了,还留下公务员、职员由财政统一养老。这就造成了现在广受非议的机关事业单位退休金和企业养老保障“双轨制”。
我国目前企业单位和政府部门或下属的事业单位的养老金,分为企业养老金和事业养老金,也就是俗称的“双轨制”。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社会保障绿皮书》和《中国社会保障收入再分配状况调查》显示:在被调查者中,75.4%的职工养老金低于2000元,92.3%的机关事业单位退休人员养老金却都高于4000元。不同养老保险制度的养老金最低200元,最高10000元,最高相差近50倍。另外由于事业单位的个人不需要负担社保缴纳,而他们退休的时候,所享受的退休金却是国家财政支付,换句话说,就是给添进锅里的水少甚至没有,用得却过多。所以人们对“并轨”的呼声很高,要求降低事业养老金金额,同时要事业单位员工负担一部分缴纳社保的责任。
2013年深圳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目前采用“新人新办法”,实行“社会基本养老保险与职业年金相结合”的养老保险制度。按照规定,深圳新进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在职期间,与企业职工一样,按照一定标准缴纳养老保险。目前,购买养老保险的标准为每月工资的21%,其中单位缴13%,个人缴8%。购买地方补充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为缴费工资的1%,由单位缴纳。
这一改革的目的很好,改掉财政统包,改成参加社会养老,这是质的改变,等于公务员全部并入社会养老保障系统,只要缴费年限长、缴费标准高,养老金自然就高了,不存在现在双轨制的不公平问题。
然而深圳作为一个流动性大、外来人口比例高、中小企业发达的新兴城市,不少人工作了三五年就放弃了社保回到原籍参加工作,这个账户的钱就直接归于统筹基金账户,因而在理论上来说,深圳社保基金余额多于经济不发达的小城市。可对于小城市来说,本身公务员工资就不高,如果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全面展开,那么单位内部如果得补足这部分钱,这笔钱从哪来呢?还是地方财政的事儿。这样一来,国家没有财政补助,而地方的支出却增多了,长期来说是利民的好事情,但是短期来说,不少地方政府都会为之头痛。
并轨已经成为大势所趋,改革的气息从中共十八大之后迅速渗入生活的方方面面,让人们看到了进步的曙光。老有所依,老有所养,消除不公,减小落差,一直是人民不变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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