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歌唱家已经在舞台上驰骋了半个多世纪,为观众奉献了大量音乐经典,堪称我国声乐界的一棵常青树。虽然不同时期歌唱家的声乐演唱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但在整体上还是透射出了鲜明的艺术特色。具体如下:
第一,鲜明的时代气息。歌唱家之所以能够在我国民族乐坛长盛不衰半个多世纪,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其作品具有与时俱进的时代特征。自从1945年加入八路军文工团以后,她的作品就显现出高度的时代敏感性。在土地改革时期,她演唱的《翻身道情》就像一部时代奏鸣曲,不仅深刻痛斥了旧社会的种种弊端,而且明确地描绘了新社会的美好,从而呼吁大家团结起来闹翻身;在新中国成立之际,歌唱家演唱了反映妇女解放的《妇女自由歌》,既是对共和国的献礼,更是对妇女解放新时代的赞颂和渴望;在抗美援朝时期,出于对和平时代的期盼,歌唱家演唱了歌曲《王大妈要和平》,很好体现了全国人民的心声,同时也有力支持了志愿行动;而在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的国家建设时期,歌唱家一曲《我的祖国》唱遍南北大地,既回忆了创建新中国的峥嵘岁月,又描绘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从而很好鼓舞了当时全力奋战于祖国建设的劳动人民;尤其在祖国建设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国家组织创作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其中歌唱家重新演唱的革命歌曲《南泥湾》,再次把人们带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同时也充分肯定了共产党的丰功伟绩。可以说,歌唱家在不同时期都保持着高度的时代敏感性,时时刻刻打动着国人的内心,这也是其在民族乐坛“青春永驻”的精髓。
第二,鲜明的戏曲色彩。由于早年的学戏经历,歌唱家掌握了多种戏曲唱法,这对她后来的声乐演唱产生了深远影响。歌唱家在演唱中充分借鉴了戏曲唱腔,特别是对润腔的使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润腔技术是中国传统声乐艺术的宝贵资源,它是传统音乐表演艺术家们借助倚音、嗖音、波音、滑音、颤音等技巧对乐曲基本曲调的各种装饰和润色,从而使作品的色彩更丰富、立体感更强、韵味更浓。在《恨似高山仇似海》唱段中,歌唱家几乎用尽了润腔的所有技巧,如在唱“我又来”时,为了让语言清晰,达到字正腔圆的效果,特意对“又”字进行了倚音处理,从而突出“四声”效果;在唱到“老天爷睁眼”时,为了增强感染力,体现艺术色彩,歌唱家对“爷”字进行了嗖音处理,而嗖音在曲谱上是无法标明的,完全依靠艺术家的发挥,这充分体现了歌唱家的二度创作能力;而在“白了头”“天天盼”中则通过波音的连续使用,把喜儿心中的苦楚和对新生活的向往动情地表现出来。除了对字音进行润腔装饰外,歌唱家也对节拍、节奏、力度、声音造型等进行装饰,如在唱到“恨似高山”时,就通过“重音重复”技巧对“高山”进行了相应的处理,深刻表达了喜儿的仇恨情感。可以说,在声乐演唱中,歌唱家不仅仅局限于融入润腔技巧,更在舞台表演、情感处理等方面积极借鉴中国传统戏曲艺术的精华,从而让自己的声乐演唱艺术呈现出极高的民族神韵。
第三,浓郁的乡土风情。歌唱家的声乐演唱能够征服万千观众的另一“法宝”在于她时时刻刻不忘音乐艺术的“群众性”,即非常注重普通民众的感受和对地方民歌的吸收,从而让作品在优雅中散发出浓浓的乡土气息。比如,在演唱歌剧《白毛女》时,她就吸收了河北、山西民歌《借麦穗》《青阳传》等音乐素材,在《王贵与李香香》中吸收了陕北民歌《信天游》的音乐素材,而《小二黑结婚》与《刘胡兰》则充分借鉴了山西民歌与山西梆子。除了在形式上运用地方音乐之外,歌唱家在声乐演唱中,还非常强调角色的扮演与生活体验之间的关系。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她多次深入到农村体验生活,着力于从自己真实的生活体验和生活实践中去挖掘、提炼丰富的情感体验,深入到人物形象的内心世界去领悟、探究在不同情境下,人物不同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变化。无怪乎在饰演“喜儿”时,引起台下观众纷纷振臂高呼:“打倒恶霸黄世仁”“严厉镇压恶霸地主”的现象。从这里可以看出她的演唱唱出了人民的心声,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这就是“乡土气息”的魅力。
在歌唱家的艺术生涯中,不仅为人们奉献了诸多经典作品,而且其长期不断的艺术创新精神同样令人钦佩之至,其推广民族音乐、提携后辈的举动更是令人赞叹。我们在研究歌唱家高超唱法的同时,一定要积极学习其继承发扬民族传统音乐的态度和实践,从而为民族传统音乐的推广进献微薄之力。
作者:薛瑞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