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切的现实关怀———“红小兵”视角下的革命叙事
姜文是一个成长在北京部队大院“红小兵”,因此,在进行《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叙述以及《让子弹飞》中“打土豪分田地”的故事情节,都带有明显姜文雄性气质的英雄主义理想和自由奔放、浪漫狂野的情怀,他将“想象中的革命”转化为现实,以回忆的方式讲述草莽铁马的英雄情结。在姜文的电影中,少见诉苦、宣泄、悲愤、反思的苦难叙事,革命都是昂扬向上、激情洋溢的。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阳照常升起》显示出了与众不同之处,尤其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显示出了少有的生命活力,这位“离地高飞”的“红小兵”导演,挣脱了政治因素的束缚和传统的艺术观念,在影片中营造出了青春时节想象的奇幻。
二、历史意识的认同和反思———个性飞扬的“大时代”
姜文一直在通过影像进行着对于历史的追问。对历史时期的选择、对于历史的反思赋予他的电影更为广阔的主题,从中探讨的个人与历史的关系、个人与历史演进的复杂性也使得他的电影主题更加深刻。姜文的叛逆多表现为年少轻狂对于社会传统规则的蔑视与不屑,但对于古往今来的历史,他表现出了足够多的兴趣与尊重,对于传统文化,他亲身学习并进行诗词创作,草莽铁马“张麻子”的另一面“张牧之”身上的文人传统、诗人气息,显示出了姜文对于“一代人来,一代人去”的传统历史与文化的敬意。姜文的四部电影,跨越了北洋时期、抗日战争时期、大跃进时期以及文革时期,在这些时期当中,姜文寄寓了自己对历史的反省与思考,《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阳照常升起》探讨了火热的革命年代对于正常人性的压抑与限制,《鬼子来了》探讨的是国民性的软弱,《让子弹飞》思考着启蒙与革命如何才能真正的实现,即使有形式上的胜利,但百姓并未摆脱蒙昧与对领袖的盲目崇拜,并以此探讨英雄的命运与革命的方式。对于历史时期的选择以及重大事件处理,使得姜文在影坛独树一格,他颠覆了集体主义的进入历史的方式,展现了历史的复杂性与多面性,更展现了处于历史事件中的人物的真实心理。
三、强劲热烈的影像符号———总在太阳灿烂的日子
姜文电影中理想主义符号的典型代表是“太阳”与“天空”,它们是生命力张扬的标志与理想主义的追求场域。姜文的作品总是“非常尖锐而且特别飞翔。”如果说,“尖锐”代表着姜文对于电影思想层面的追求,那么“飞翔”可以反映姜文在选择影像符号时的偏好。从《太阳照常升起》和《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命名中,就可以看出他对“太阳”这一热烈奔放的影像符号的偏爱。姜文的电影,多是在向上仰望,他并非一位“脚踏实地”的导演,而是“在理想主义的空气稀薄的高空飘扬”。姜文着力于内心情感的表达,张扬蓬勃的生命力,一次次诉说着自己想要飞翔的愿望。相对于第六代导演阴郁狭窄的个人经验的表达,“太阳”与“天空”带来的阳刚热烈的风格也显得独一无二。
四、结语
姜文，一个充满自己独特个性魅力的导演，一个对于电影不断探索创新的导演，他以自己对于生命满怀激情的方式，用真诚的心灵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激动人心的精彩故事；他更是位艺术家，他对于电影艺术的自我坚守，他的作品拒绝平庸，拒绝俗套，从内容到形式上都是独树一帜的带着姜文与众不同的个人气质，并且他的作品充满着热烈的血性，折射着耀眼的光辉，有丰富的艺术表达手法，也有浓浓的人文关怀，更有前所未有的创新，他的电影的出现为世界电影在艺术层面做出了极为显著的贡献。
作者：黄书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