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原地区曾经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文化，在中华文化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明清中原地区文化发展遭遇顿挫。主要原因一是文化人才缺失。二是地理环境因素改变，其中包括两个方面，其一水旱瘟疫等天灾频繁，其二水路交通区位优势丧失。三是中原地区以小农自然经济为主的落后的经济模式制约了文化发展。四是明清文化专制和社会动荡加速了文化衰落。反思历史，对于今天有着重要启示意义。
关键词：明清；中原地区；文化顿挫
中原地区曾经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文化，但明清中原地区文化发展遭遇历史的顿挫。严文明曾指出：“整个华夏的传统文化就像重瓣花朵，而中原是花蕊[1]”。这样一个处在花蕊位置的文化区域，在明清何以陷入文化衰弱，值得我们深思。
1文化人才缺失
先秦至唐宋“河洛人文渊薮”，出现了大批文化人才，但明清中原地区文化人才寥若晨星。纵向历史比较反差鲜明，横向地理空间比较同样差距巨大。以状元数目为例，清代产生状元112名，河南仅1名，而江浙占一半[2]。明代状元89名，河南2名[3]。反观北宋时期，河南文化人才呈现崛起之姿，全国状元67人，河南23人，占34.3%，居全国之首[4]。唐代状元总数有籍可考者68人，河南13人，总数居全国第二[5]。以进士数量为例，明清共取进士51561，中原地区以河南为主体统计数字是3450，占比约是0.06%，远低于浙江0.12%占比[6]。科举人才数目稀少，构成了是区域文化发展滞后的原因。又如明清涌现出大量才女作家，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一个特殊现象。据胡文楷所著的《历代妇女著作考》中记载，明清女性作家有3750余人，但中原地区可考才女数量极少[7]。女性群体的文化状况，也制约着区域文化发展。
2地理环境因素改变
明清中原地区地理环境发生较大改变，是文化发展陷入顿挫的原因之一。一是天灾频繁。据统计，明代河南地区发生“水灾192次；旱灾124次；虫灾（主要是蝗灾）94次，其它地震、风、雹、疫、霜、雪等灾害共120次，总计611次，换算到明代276年中，年均2.21次[8]”。清代,全国较大的水旱等自然灾害总数为786次，同期河南同类灾害数达214余次,平均四年就会出现三次大的灾害,河南地区自然灾害占全国的27.2%之多[9]。二是水路交通区位优势丧失。唐宋，中原地区水路交通便利，对于地区经济文化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明清，由于黄河水患和运河泥沙淤积，中原地区水运优势丧失。以首府开封为例，彼时通往开封的水路主要是贾鲁、惠济两条河，但两河屡屡因黄河决口导致泥沙堵塞，通航能力时断时续。
3严重畸形的经济模式
明清中原地区以精耕细作为主的小农自然经济，束缚了大量人口从事体力劳动。比如清代“河南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在各个社会职业中的比例是远高于其他社会职业的，高于包世臣所说的83.3%的比例，而从事工商等其他职业的人口也低于16.7%的比例”[10]。这自然对文化人才的发掘和培养造成不利影响，而这种以农耕为主的经济模式又强化了重农抑商的传统观念，造成商业不振，影响到文化发展。据邓亦兵研究，清朝时河南84%的州县怕经商、耻经商,而近代河南109州县,只有15个州县的人间或从事经商活动[11]。
4文化专制和战乱等政治社会环境因素
以文字狱兴起和程朱理学为标志的文化专制，戗杀了很多文化人才，钳制了思想自由。在这样的背景下，尽管社会一度进入稳定发展阶段，但地区文化发展并没有重振辉煌。明清剧烈的社会动荡对于中原地区文化发展也造成了巨大影响，一方面表现在人口大量减少，另一方面表现在文化教育设施被破坏。明清中原地区有很多书院，但经过社会动荡，或被摧毁，或被荒废。比如嵩阳书院,在战乱中“废于兵资,无半椽片瓦之存”。[12]社会动荡导致的人口减少，对于文化发展导致摧毁性打击，因为文化人才在战乱之下同样难逃厄运。比如，明末河南巡抚高明衡掘开黄河大堤意图水淹李自成的农民军，结果河水倒灌开封城，城内人口大量死亡。据刘士岭统计明末河南死亡人口的比例可能达到60%以上[13]。历史社会发展本环环相扣，因果递推。明清中原地区文化发展，对后世造成了深远影响。总结历史，分析不同时期文化发展上升和顿挫的历史原因，对今天有着重要启示意义。
参考文献：
[1]严文明.中国史前文化的统一性与多样性[J].文物,1987,(3).
[2]杨鹏程.近代中国史论[M].中国文史出版社,2007:191-192.
[3]周蜡生.再谈历代状元知多少[J].大学教育科学,2008,(6).
[4]王兴亚.河南历代状元谱[J].中州学刊,2008,(6).
[5]梅介人.中国状元及其地理分布[J].中国人才,2002,(12).
[6]沈登苗.明清全国进士与人才的时空分布及其相互关系[J].中国文化研究,1999,(26):60.
[7]胡文楷.历代妇女著作考(增订本)[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8]刘旭东.明代河南灾荒与荒政研究[D].陕西师范大学,2012.
[9]邓云特.中国救荒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3.
[10][13]赵天改.大河南北,斯民厥土:历史时期的河南人口与土地(1368-1953)[D科技期刊].复旦大学,2009:136.
[11]邓亦兵.对近代河南经济问题的一点思考[J].中州学刊,1989,(2):124.
[12]龚嵩林修,汪坚纂.洛阳县志(卷5)[M].
作者：丁文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