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网络经济作为互联网时代网络与传统产业结合的产物，对经济发展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从网络经济对产业协同发展的作用机理出发，分析网络经济在京津冀区域产业协同发展中的关键作用，认为网络经济可以成为该协同系统的序参量。另外通过对网络经济载体——电子商务产业在京津冀地区的作用、布局、功能定位、发展对策等的分析，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区域网络经济产业生态。以此帮助决策者和研究者更好地把握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网络经济的角色和地位，为产业政策提供较好的抓手。
[关键词]网络经济；京津冀产业协同；电子商务；产业生态
京津冀协同发展作为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热点之一，社会各方对其协同发展均保持着高度关注，政府、投资者、资本市场、国际社会等都对京津冀协同发展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人们从不同层面理解区域协同发展，包括政策、资源、产业结构、基础设施、环境治理、城市功能定位等。有学者从产业转型角度研究协同发展，如王晓霞的京津冀协同视角下河北生产性服务业转型升级路径研究；也有学者从政府政策的角度研究京津冀地区的政策差距，如苏道玉的京津冀协作式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研究；还有学者从基础设施建设角度研究区域协同发展障碍，如李媛的京津冀铁路一体化政府管理模式研究等。协同学具备系统的学科体系，京津冀协同发展其实是构建一个自适应的区域协同发展系统，该系统是由多个部分组成的，其中产业协同系统是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前人对京津冀协同发展的研究，更多是对系统内部某一要素进行研究，缺乏整体探讨，无法体现系统特征。本文主要是从京津冀产业协同系统整体出发，运用协同学的科学体系，对京津冀协同系统的序参量进行论证，认为网络经济能够成为该系统的序参量，并对网络经济的发展生态进行了初步构建，以期能使决策者更容易掌控复杂的协同系统。
一、协同学及其应用
（一）协同学及其原理
协同学即“协调合作之学”，其较少探讨个别的基本规则，而旨在发现结构赖以形成的普遍规律，是研究协同系统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化规律的新兴综合性学科。协同学一方面是把一个整体系统的许多构成部分间的作用作为研究对象，以产生宏观视角的结构和功能；另一方面，也是由多学科合作，发现自组织系统的一般理论。协同学的目标是在各类不同学科领域中确定能使系统自组织顺利进行的规律。协同学能成功发现创建新的结构或系统的宏观状态发生急剧变化的普遍规律。协同系统的状态由一组状态参量描述，这些参量变化的快慢是不同的。为数不多的变化慢的参量就能完全确定系统的宏观行为并表达系统的有序化程度，因而称为序参量。那些数量众多、变化较快的状态参量被序参量所支配。[1]（P10）这一结论称为支配原理，它是协同学的基本原理。序参量由系统各个部分的协作而产生，反过来序参量又支配各部分的行为。支配原理在协同学中起着核心作用，它表达一个因果关系。序参量与子系统间关系如图1所示：序参量是由系统内部各组成部分之间作用而产生的，不是被强加进去的，同时具有宏观性。其形成后，对系统起决定作用，支配系统演化，成为主导力量。对研究者而言，掌握了序参量，也就控制了系统的发展进程，因此，寻找序参量成为协同学乃至整个自组织理论的关键命题之一。[2]（P216）
（二）协同学在区域经济系统中的应用
协同学应用广泛，应用于包括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生态学等在内的自然科学。同时也应用于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和行为科学等社会科学方面。区域经济的发展是一定区域内经济发展的内部要素与外在条件相互作用而形成的开放的复杂社会经济系统的演化过程。伴随着协同学和系统论等的发展与广泛应用，人们开始把协同学思想应用于区域经济发展问题的研究。就经济系统而言，利用序参量原理，寻找促进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和较强的现实意义。区域经济系统的演化发展，是以企业、行业、产业间，资本、能源、人才等内部要素和内外部条件间的竞争与协同作为原动力的。这种竞争与协同主要源于市场价格的力量，这种力量引导资源在产业间进行流动，形成竞争，随着竞争的深入，企业优胜劣汰，在产业内进行重组整合，进一步加强自身竞争力。从区域产业发展的角度，形成协同发展。在区域经济协同系统中，序参量的选择也非常重要。在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系统的序参量选择方面，北京工业大学宗刚教授认为，主导产业可能是决定系统演化的序参量。[3]（P20）但在京津冀区域，产业结构差异巨大，很难找到适合三地的主导产业，因此，对京津冀协同发展系统序参量的选择就需要转换思路，研究区域特征和时代发展特征，寻求更适合京津冀区域协同发展系统的序参量。
二、网络经济作为
区域产业协同系统序参量的可能性分析区域协同发展的影响因素众多，人口、资源、科技、政策、环境、各类产业、基础设施等。作为变量，这些要素既独立运行，又相互关联，这种关联如果能够促进区域经济健康快速发展，就可以视作区域发展协同度较高。以下针对网络经济在区域协同发展中的作用，从宏观和产业发展角度简要分析网络经济的形成机制、宏观特性及其作用，以期探索互联网能否作为京津冀地区协同系统支配理论的序参量。[4]（P28）
（一）网络经济的形成机制
互联网已经渗透到人们生产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对“网络经济”的研究也不再局限于互联网或互联网产业本身，更多地从经济运行和经济形态的高度来把握“网络经济”。正如乌家培研究员所指出的那样，须从多个层面全方位理解和把握“网络经济”的实质。网络经济是以现代互联网产业为基础的经济，在网络经济作用下，传统经济活动的特征越来越向网络化方向转变，网络成为实现价值链各环节的主要介质和场所。互联网已经把很多传统产业原有产业链和价值链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变，使一些传统产业的运作方式被彻底颠覆。网络经济的发展一个很重要的特征是网络与经济的紧密融合，融合程度越来越高，正在并将继续全方位影响社会的发展。网络经济既带给社会巨大的发展空间和机遇，也将伴随社会结构调整和变革进化的全过程。京津冀产业之间要进行协同作业，必然产生信息流，同时，各产业间、产业链条的各环节都会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自觉运用互联网的形式开展各种合作和竞争，因此网络经济的发展是属于各子系统合作和竞争的产物，属于内生参量。
（二）网络经济的宏观特性
网络经济是区域内各产业子系统间相互作用产生的整体行为，一般是信息产业与某个或某几个传统产业结合、交叉的产物，不是某个产业或几个产业的独立行为，其发展由社会供给和需求的满足过程决定，不是个体行为的表现。网络信息流也是根据各子系统间的信息势差进行的，既有系统内部流动也有跨越子系统的行为。由于互联网物理上遍布全球各个角落，联通每个节点。在经济主体中的体现也是如此，网络经济也是由于互联网对各经济主体的联系、交流而产生的经济形式。所以网络经济具备了空间上的宏观性，在产业连接上也具备了宏观连接各类产业的特性。网络经济具备高度融合的特性。迅速发展的网络信息技术使其迅速向第一、第二产业扩张，使三次产业间的界限模糊，出现三次产业间相互融合的大趋势。另外，还催生了一些新兴的“边缘产业”“融合产业”。因此，网络经济的宏观特性得以体现。
（三）网络经济对区域产业子系统的控制作用
网络经济是基于网络尤其是互联网所产生的经济活动的总和。主要体现在各类经济主体间进行的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等行为都高度依赖信息网络，而且许多交易行为不通过传统的渠道进行，而是直接在互联网上完成整个过程。由图2所示可知，在传统业务流程中，信息流是连接沟通各交易主体的重要环节，但限于沟通成本和空间限制，业务流程中的各环节基本都有固定的交换对象，交易成本不易下降。网络经济时代，随着信息沟通的便捷性大幅度提升，链条式的传统业务流程部分被改造为配电盘式业务流程，具体如图3和图4所示：图3中所示，各主体间交易流程以互联网交易平台为中心，以信息流交换核心，引导物流和资金流的传递，并且大幅度拓展各交易主体交易范围的同时，把周边相关产业整合进入交易平台，既丰富了价值链条，拓展了产业边际，又提升整体服务水平。由此可见，网络经济对产业子系统的改造、整合和控制程度很高。图4所示可知，企业通过把内部信息化平台与外部互联网平台对接，使企业对市场需求的反应速度更快，更好地适应网络经济时代的市场竞争与合作。由上分析可知，从形成机制、宏观特性的角度看，网络经济均符合区域产业协同发展系统序参量的特征，同时，其也具备了对协同系统内部子系统的控制能力，因此，网络经济及其密切相关的网络信息流可以被认为是区域产业协同发展的序参量。
三、京津冀产业协同背景下网络经济的发展生态构建
作为京津冀区域产业协同系统的序参量，网络经济会对该区域产业协同系统的演化起主导作用，支配系统演进的方向。对地区经济管理者或产业政策制定者而言，掌握了网络经济的发展，也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产业系统演化的发展进程。因此，控制好网络经济的发展路径，就成为京津冀地区产业协同发展的关键命题。
（一）网络经济对京津冀地区产业发展的作用
第一，全面提高生产效率，实现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网络经济的发展，对生产力的影响是全面的，首先，能提升生产力第一要素——劳动力的信息获取能力，提升劳动力的信息化程度，使劳动效率得以全面提升；其次，网络经济使劳动工具信息化、网络化、智能化，甚至信息网络自身也变成了劳动工具，同样大幅度提升劳动效率；最后是全面提升管理信息化水平，提高管理水平，全面提升生产组织的有序化，降低总体消耗水平，减少对自然资源的依赖，使社会资源的利用率提高。因此，全社会的生产效率得到快速提升，降低能源、资源消耗的情况下实现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第二，网络经济能优化传统产业结构，使其向高级化、集约化方向发展。网络经济的发展，能加速区域内各类经济发展要素在产业间、产业内的流动速度。使各类生产资源，向生产效率高，符合社会总体发展方向的领域加速流动，进而加快了淘汰落后产能的速度，使符合区域整体规划的产业得以迅速发展。第三，网络经济能提高区域科技创新能力。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产业发展的方向一定是向更高级的方向转变，这种转变的必备条件之一，就是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科技创新本质上是信息的集聚、整理、处理、融合之后的结果，互联网的基本功能就是信息的收集、整理、加工、传递，因此，互联网的发展，能有效提升区域科技创新能力。
（二）网络经济区域发展整体思路
在“互联网+”尚未被充分开发的情况下，网络经济目前的主要状况是以电子商务产业为主要龙头，辐射带动其他产业发展。基于此，京津冀地区产业协同序参量的主要抓手就是该地区的电子商务产业，所以，有必要对地区电子商务产业的总体布局进行合理假设和规划。在京津冀协同发展大背景下，京津冀地区电子商务产业需要根据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总体思路进行布局。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思路，经过论证，选择其中有两种可行性较高的基本思路进行分析：第一，中心集聚，辐射发展思路。电子商务产业向北京集中发展，同时提升辐射河北省和天津市的能力，加强对两省市传统优势产业的服务能力。把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中心布局到北京市，以期获得北京市的科技、金融、大数据等方面的支持下的产业快速发展。在电子商务功能方面，要加强服务河北、天津的功能，重点向天津、河北两地的传统优势产业辐射，使电子商务产业，为津冀两地发挥网络经济的作用，为传统产业网络化发展提供远程解决方案。此发展思路能极大匹配电子商务产业发展的资源需求以及京津冀地区的资源特征，但对天津市和河北省的电子商务产业资本发展、税收都会产生不利影响。第二，均衡发展、功能互补、基础相连的思路，电子商务产业在京津冀三地的布局向均衡化方向发展，形成独立成长但根部通过三地传统产业相连的生态架构。均衡发展就是要达到三地电子商务产业都能够得以发展，功能方面在满足本省市基本需求的基础上，为另外两地的其他产业提供服务，更重要的是三地电子商务产业的功能定位要互补。使津冀电子商务企业具备服务本地传统产业能力的同时，还要跟上北京电商产业总体发展水平。另外还需要加强京津冀电子商务产业间的关联，使其在产业功能方面优势互补。北京的B2B企业、跨境电商企业向津冀进行产业转移或增强辐射能力；同时北京提供技术、人才、金融等有偿服务的情况下帮助河北和天津两地发展电子商务产业。这一发展思路更容易被京津冀三地政府接受，在政策、资本、传统产业融合等方面更易获得支持并取得较好的效果。均衡发展的关键在于天津市和河北省两地电子商务产业成熟度的培育。因此在产业发展定位以及发展对策方面要重点解决以下问题。即解决目前两地电子商务企业单体规模小、交投不活跃、商业模式创新能力差、社会价值低，以及与传统产业对接缺乏网络经济理论支撑、渗透率低等问题。
（三）京津冀网络经济功能定位
科学规划好京津冀整个区域电子商务产业的功能，能够使网络经济发挥应有的作用，为区域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和优化发展发挥重要作用。第一，北京市电子商务企业的主要作用是为高端服务业提供网络化服务，为京津冀区域提供在线人力资源、电子金融、大数据、在线科技、在线教育等服务。同时，北京市电子商务产业要能够把北京市的高端服务业的服务能力引入津冀，并为天津市、河北省的电子商务产业提供高端服务，比如规划服务、数据服务、金融服务等；天津市和河北省的电子商务产业，为本地传统优势产业服务的同时，要能够为北京市提供传统产能、基础数据供给等服务。第二，天津市电子商务企业的主要作用是服务中高端服务业、物流业、外贸和中高端制造业，为京津冀区域提供基础数据、跨境电商、物流信息、制造业B2B贸易及其他增值服务。第三，河北省电子商务企业的主要作用是服务食品加工业、中低端服务业、旅游业、制造业、资源勘查开采、农林牧渔业等的功能。
（四）京津冀区域网络经济发展对策
京津冀区域网络经济发展对策要结合前面对发展布局思路和功能定位的分析，有针对性地提出适合的产业政策。北京市管理部门和产业资本要着力发展两类电子商务企业，一类是能为京津冀区域内不会带来大量物流和人流的高端服务业提供电子商务服务的企业，另一类是能为京津冀区域内符合国家总体产业政策的传统优势产业提供服务的电商企业。提高电子商务服务水平的同时，增加京津冀三地各类产业的关联度。天津市要着力发展几个产业发展平台，一个是制造业平台、一个是物流平台、一个是外贸平台，能够有效提升天津市电子商务产业成熟度，最终带动京津冀地区相关产业的总体发展。河北省要着力扶持一个B2C平台，发展几个特色产业专业B2B平台，形成发展合力，吸引行业注意力，形成符合网络经济规律的注意力经济。促进河北省特色产业向高级化方向发展的同时，还能带动电子商务园区发展，形成周边产业，提高河北省电商产业成熟度。政策和资金的集中支持，能提高被支持企业的示范效应，以便形成市场自发的产业发展。
（五）京津冀地区网络经济生态结构
总结功能定位和发展对策，可以梳理出京津冀地区网络经济载体——电子商务产业的生态结构，如图5所示：由图5可以清晰看出政府资本投资方向、政策导向能够很好地使互联网向其需要的产业结构转变方向渗透，逐步引导整个区域的产业结构高级化、整体化。互联网的作用是把区域内部各子系统的优势向其他子系统传导，比如把北京的高端服务业的服务能力向天津、河北的传统产业平台传导，进而服务两地的优势传统产业；而两地的优势传统产业，可以通过互联网平台，把基础产业数据、资源向北京的高端服务业传递，以提高其服务能力。因此，在这种生态结构下，京津冀地区的网络经济能引导各地区的优势产业更加具备竞争力，产业结构的发展方向也易于把控。
[参考文献]
[1]赫尔曼.哈肯.协同学[M].北京：原子能出版社，1984.
[2]董志良，张永礼.电子商务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及其发展对策[J].河北学刊，2015，（1）.
[3]刘李鹏，宗刚.台海两岸产业协同演化序参量分析及建议[J].现代管理科学，2012，（11）.
[4]王力年.区域经济系统协同发展理论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2012.
作者：董志良 单位：河北地质大学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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